離京四個月,運河上、大海裏走了兩個月。
出於保密考慮,肖章一直都不與任何地方聯絡,不與沿途任何州縣有交流。
既不能與之交流,自無法做生意。
原本在商貿、各匠行和鼓巷的那些人,在到達“天涯莊園”後,便被肖章分派、譴往農桑、林業、漁業、畜牧、海運、建工和食品、藥品、火器、機械和冶煉等重組後的新商社,去做了他們本不熟悉的事兒。
其他各社已經有了主事人,曲立三想的自然就對不上號了。
曲立三最適合什麼崗位呢?
在肖章的心底裏,對這個老兄弟的能耐,當然是再了解不過。
“建個p的商業街。”
知其能,肖章冷冷地道:“再搞商業街,我怕你家後院雞犬不寧。至於跟內地開始做生意,那是下半年的事兒。我現在想讓你去做的事兒,是聯合幾位大儒,將印刷、廣告、詩社、畫報社整合一處,重組一個新的文化產業商社。”
話略停,稍作思索,肖章繼續說道:“將戲劇社、曲藝社合並,重組一個文藝演出商社。兩社並組、成立一個文娛產業總社,你去做社長,讓趙維循做總理、以王景筠和孟衍為襄理。有那三位當世大儒在,你好好地給我虛心求教一下,好好地讓大儒熏陶、熏陶你小子。”
聽完這些話,曲立三露出了難以置信表情。
“爵爺、我的三哥哥,您是在開玩笑嘛?”
他瞪大雙眼,盯著肖章道:“你讓我去跟那群老夫子一起做事,是要煩死我嗎?這個玩笑開不得、開不得,那些咬文嚼字的事兒,我做不來。讓我去跟那群老夫子整天廝混一處,你還不如踹我去天星院受訓了呢!”
“你說對了!你去做了社長,同時還要進入天星院秘密受訓。”
見其急躁如斯,肖章冷冷一笑:“因為下一步,我要將文娛總社變成我們的千裏眼、順風耳。我要將天星院、鴻賓樓並歸其中,在大梁各地逐步建立起一張巨大的情治網絡。而能代我時時掌控這張情治網,值得我完全信任的人,舍你其誰呢?”
“為什麼呀!”
聽此言,更顯不解的曲立三道:“為什麼一定是我呀?洛文達不是一直在代你掌管天星院嗎?楚雲衡四個月連開十五家鴻賓樓,他搞密偵也是一個高手。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要讓我去做那些勾當呀?”
肖章離開京城四個月,在這四個月裏,雖然肖章一直飄在水上。
但是,屬於肖章、也隻忠於肖章的情報網絡,一刻未曾停下活動。
不但沒停止活動,伴隨著船隊一路南下,那張情報網絡反而沿著肖章行進的路線變得愈發壯大。
如今那張情報網,已擴充到何等規模呢?
沿運河兩岸,128個州縣,每個縣城都有至少3名“天星院”的密探潛匿其中。
自長江口至瓊州島,海邊所有設有大型碼頭的64個州縣,亦全部有“天星院”密探藏身市井或應募為僚,無事不刻地在為肖章提供著情報。
借助“天星院”的網絡擴大,楚雲衡按照肖章的部署,在這四個月中已分別在京城的東市、西市先開了各一家鴻賓樓分號。
接著,到了肖章失蹤第二個月,他又在京東的齊州府、膠西板橋鎮、蓬萊州、東鹽州四地開辦起鴻賓樓的分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