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歲的我在街上和一群小混混們稱兄道弟,混吃混合,這個時候我開始學會了說謊,偷盜,打架,喝酒,他們都說我沒救了,說我是坑蒙拐騙偷的下三爛,爛泥扶不上牆,父親說對我已經失望了,不該偷了嫡兄的銀子,任憑我說什麼都沒人信,被打的半殘,扔到了後院,任傷口潰爛潰膿,那個時候他想到了死,可惜了躺在破舊的小院中苦敖幾個月,距離死神半步之遙。
苦熬著自己去求醫問藥,可是無論我如何求救,她們隻不放我出去,將我軟禁在小院中,他們是想著我死呀。
失望,有什麼失望的,我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渾身冷的發顫,對這個家我已經失望透頂,趁著過年前大家忙碌的時候,搖搖晃晃的逃出了家門,來到了兄弟們常常呆著得地方,可是他們也都是窮苦百姓,哪裏有銀子來醫治我。
身體的好似不是自己的了,僵硬的手腳走不動了……
仿佛就是昨日,他記得那一天,天寒地凍的,可是天卻藍的出奇,冷清冷清的,仰躺在地上,被人打的半死,胸口悶悶的,惡心的想吐,可是喉嚨裏卻不時冒出血沫子來,他本就剩下半條命,再被人打掉半條命又如何,手裏的東西如何都不肯鬆開,就在他覺得這半條命也要交代這裏的時候,一個清脆如黃鸝的聲音傳入他的耳際,
“不要再打了,讓開,讓開,聽到了沒有……”隨著嬌脆中頗有氣勢的聲音炸開,幾道鞭聲隨之破空而出,帶著尖銳的呼嘯聲,打人的那些人哎呦,哎呦嚷個不停。
他已經沒有力氣抬頭,隻覺得天氣很好,刺的眼睛生疼,她就這樣站在他的跟前說道“你,沒事吧,要不要給你請個大夫……”聲音潤軟嬌糯,比吃了蜜糖還要潤沁的蘇爽。
躺在地上,先看到了一雙巴掌大的小腳,腳上穿著一雙小號的錦栗色皂靴,火紅的稠腿褲束在靴子裏,穿著大紅的騎裝,身形嬌小玲瓏宛若一隻年畫娃娃,她身後的光芒在她的身上暈起一層朦朧光暈,似火一般燃燒,光芒中看不清她的臉,隻那雙大大的眸子晶亮,和她的人一樣熱情奔放,喉頭腥甜,有東西從嘴角流了出來,真好,他遇到一個小仙子……
意識逐漸消失,隻管家靴尖踢了他的胳膊幾下,似乎似她在說話,急切憂心“祖父,他快不行了,可要怎麼辦呀……”
再次醒來,才知道他被人救了,雖然後來她不再來,但是他記住了那個火紅的身影,從此後眼神中隻容得下火紅。
真正救下他的是大周國的齊周公,她的外公,也是在後來才知道,她在繈褓中的時候,就和他定了娃娃親,隻是當年定下娃娃親的兩個女人已經離開。
他從不把她當作未婚妻,她們的距離太遠,而齊周公知道自己的經曆後就破格留下了自己,他的那些劣跡斑斑在齊周公的口中竟然是小兒遊戲,在齊周公的孰心教養,傾囊而授下,他知道了什麼叫做真正的惡人,隻因他的一句話,想要不被人欺負,就要變得比壞人還要壞,比壞人還要精明才能做個好人。
後來她還是和他退了親,他知道他們的親事成不了,一直將自己的位置定位在哥哥的位置上,隻是為什麼心底還是這樣的痛呢,看著她嫁給了自己喜歡的人,他隻有醉心與朝堂,卻沒想到那個人竟然聯合外人背叛了她……
當他找到她的時候,隻見到兩具殘骸,那一刻他怒了,隱藏了一輩子的暖陽消失了,他的恨席卷了全身,憤怒燃燒了他的理智,運用手中的力量直接抓了那些賤人,三百零八人,每割下一顆人頭,他都會在她的墳前祭拜一次,細訴他們的罪狀,直到鮮血染紅了天地,好似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火熱肆意。
半夜醒來,露珠從身上的毛氈毯子滲入肌膚,冷的透骨,搖搖昏聵的頭腦,他怎麼會做這麼一個夢,太不吉利了,心中不安,怎麼也靜不下心來,惹的一身邊的莫酒神也睡不好,見他心神不屬,沉吟片刻,道:“若是心不安,找個大師解一卦就好了!”
“老師見諒,弟子去去就來……”前來路上一裏處有一小廟,一師一徒清修。
躍上馬背,策馬離開,火紅晨曦佛照年輕的身影,一如這初升的太陽,熱情,奔放,也魯莽的讓人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