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他們這種打法,是要自盡嗎?”以兩人對北凕三千最精銳的鐵騎,就是大羅神仙也不可能獲勝。可是這兩個人卻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他們身下的戰馬已經不住的再往下滴著血水,可他們仍舊像是不知疲倦一樣,仿佛有著用不完的精力。
可是畢竟人數相差太過懸殊,北凕的鐵騎們在損傷慘重後也已經打紅了眼睛。他們已經擺成了一個包圍圈,一步一步的向穆晟夜和喬楚寧駛去,隨著包圍圈越來越小,穆晟夜和喬楚寧的臉色也越來越凝重。
“我們過去!”安陵鵬抑製不住口氣中的興奮,策馬向前。
安君憐趕忙阻止道:“王上,你不是說穆晟夜沒那麼容易受死?”
安陵鵬冷笑道:“此乃‘時也,名也’運也……穆家軍氣數已盡,以後整個天下便是北凕的了。”說著,他已經策馬向人群中駛去。
“穆晟夜,我欣賞你是個英雄,歸順我北凕,我封你為一字並肩王可好?何苦給那常武帝苦守江山,受盡排擠。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不要學你的父母冥頑不靈,落得個最後英年早喪。”
隨著安淩鵬彎刀指天的動作,戰場上立刻停止了廝殺。
穆晟夜身上的白衣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他也策馬向安淩鵬的近前走去。兩個人身上同樣的王者之氣讓身邊的人全都紛紛不由自主的讓開一條路。
穆晟夜道:“安淩鵬,你罔顧天下蒼生,挑起戰火,殺害無辜百姓,你就不怕遭報應?”
安淩鵬道:“穆晟夜,你還有功夫悲天憫人,現在你一個人被困於此,常武帝可有派人來營救你?”
穆晟夜道:“你不用在這挑撥離間,我穆晟夜隻知道,觸犯天條,必遭天譴。安淩鵬,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說是遲那是快,隻見喬楚寧的懷中飛出一隻竹簡直奔天空,漆黑寂靜的天幕中,綻開朵朵的紅色焰火。就在所有人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四周突然冒出一千餘身穿棉服的士兵來,手拿兵器喊殺著向前衝來。與此同時的是,不遠處的密林深處傳來一陣陣呼嘯聲,北凕騎兵身下的戰馬,有的已經開始不安的踏著馬蹄,漸漸的開始躁動的不聽指揮。雪地上的場麵越來越亂。
“穆晟夜,你竟然敢使詐?”
“安陵鵬,若是你不親自前來,我使詐起不也是無用?”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手刃你的項上人頭,孤王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安陵鵬已經紅了眼睛,大吼一聲道:“活捉穆晟夜,賞金十萬兩。”
穆晟夜冷笑一聲,對著從京城分散趕來的一千穆家軍道:“用安陵鵬的項上人頭祭死去兄弟的在天之靈。”
“殺!”
穆晟夜一馬當先提劍迎頭便向安淩鵬砍去。在戰場中長大,沒有人比穆晟夜更知道戰爭的殘酷,他必須勝,他沒有退路,隻有勝了,他才能保護住自己的茉兒,保護好自己的爺爺親人,保護好天朝的婦孺稚童。
穆晟夜等安陵鵬已經在這間小屋裏蟄伏了將近半個月。僅存的一千穆家軍也在寒風中苦守了好幾日。若不是身經百戰,曾經一起在死亡堆裏摸爬滾打無數次,不可能有這樣的默契和同樣的堅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