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二十八宿大陣(1 / 3)

便在此時,蒙古中軍喊,一支宋軍衝了過來,當先一人舞著兩柄鐵槳,狂砸猛打,飛濺起來的白得比那紅的多,卻是威海伯泗水漁隱原來黃蓉見丈夫陷陣,放心不下,她自己背上中箭,不堪殺場再戰,隻得向劉誌恨請出了威海伯泗水漁隱領了二千人衝進接應蒙古兵見大汗退後,陣勢稍亂黃蓉在城頭看得明白,下令道:“大家喊,說蒙古大汗死了”眾軍歡呼叫喊:“蒙古大汗死了,蒙古大汗死了”襄陽軍民連年與蒙古兵相鬥,聰明的都學說了幾句蒙古話,這時便有人用蒙古話叫了起來蒙古官兵聽得喊聲,都回頭而望,隻見大汗的大纛正自倒退,大纛附近紛紜擾攘,混亂中那能分真假,隻道大汗真的隕命,登時軍心大亂,士無鬥誌,紛紛後退黃蓉下令追殺,大開北門三萬精兵衝了出來王堅率領的四千人已損折了半數,餘下的乘勢追敵蒙古官兵久經戰陣,雖敗不潰,精兵殿後,緩緩向北退卻,宋兵倒也不能迫近隻是為此之前攻入襄陽的數千蒙古精銳之師卻無一活命讓武三通、胡三與朱子柳殺了個幹幹淨淨等待得四門蒙古兵退盡,天色已然大明這一場大戰足足鬥了十二個時辰,四野裏黃沙浸血,死屍山積斷槍折戈、死馬破旗,綿延十餘裏之遙這一仗蒙古兵損折了四萬餘,襄陽守軍也死傷二萬二三千人,自蒙古興兵南侵以來,以此仗最為慘烈襄陽守軍雖然殺退了敵兵,但襄陽城中到處都聞哀聲,母哭其子,妻哭其夫

郭靖、黃蓉不及解甲休息,巡視四門,慰撫將士,半夜才回自己府中休息待到次日清晨,郭靖一行人正在安撫使府中與呂文德及大將王堅商議軍情忽有小校相報,說道探得一個蒙古萬人隊正向北門而來呂文德驚道:“怎……怎麼剛剛去,又來了?這……可不成話啊”他經曆昨日一戰,身心力疲,卻是怕了,心道:“經過如此大戰,怎的蒙古人一點也不在意,還要再行大戰麼?”卻是不知,蒙古軍沒了糧,忽必烈又不至此,蒙哥汗自己心裏也有毛病,不願得忽必烈之助而成就大業,如此,日後哪裏還有阿裏不哥的地位?再者蒙哥本人也是驕傲,自是不願承情於人,哪怕是兒子忽必烈劉誌恨、黃藥師、胡三、郭靖等一眾人等拍案而起,登城了望隻見敵兵的萬人隊在離城數裏之地列開陣勢,卻不進攻過不多時,千餘個工匠負石豎木,築成了一個十餘丈高的高台這時劉誌恨、黃藥師、黃蓉、郭靖、胡三、朱子柳等都已在城頭觀敵,見蒙古兵忽然構築高台,均感不解朱子柳道:“韃子建此高台,若是要窺探城中軍情,不應離城如此之遠,何況我軍隻須射以火箭,立時焚毀,又有何用?”黃蓉皺眉沉思,一時也想不透敵軍的用意高台甫立,又見數百蒙古軍牽了騾馬,運來大批柴草,堆在台周,卻似要將此台焚毀一般眾人覺奇怪朱子柳道:“難道敵軍攻城不下,於是要築壇祭天麼?又或許是甚麼厭勝祈禳的妖法”郭靖道:“我久在蒙古軍中,從未見過他們做過這般怪事”說話之間,又望見千餘名士兵舞動長鍬鐵鏟,在高台四周挖了一條又深又闊的壕溝,挖出來的泥土便堆在壕溝以外,成為一堵土牆黃藥師怒道:“襄陽城是三國時諸葛亮的故居,韃子無禮,在這位大賢門前玩弄玄虛,豈不是欺大宋無人麼?”隻聽得號角吹動,鼙鼓聲中,一個萬人隊開了上來,列在高台左側,跟著又是一個萬人隊列在右側陣勢布定,又有一個萬人隊布在台前,連同先前的萬人隊,一共是四個萬人隊圍住了高台這個大陣綿延數裏,盾牌手、長矛手、斬馬手、強弩手、折衝手,一層一層的,將那高台圍得鐵桶相似猛聽得一陣號響,鼓聲止歇,數萬人鴉雀無聲,遠處一騎馳到台下

馬上乘客翻身下鞍,背手上了高台,隻因隔得遠了,兩人的麵目瞧不清楚,依稀可見似是一女子眾人正錯愕間,黃蓉突然驚呼一聲,往後便倒,竟是暈了過去眾人急忙救醒,齊問:“怎麼?甚麼事?”黃蓉臉色慘白,顫聲道:“是闊闊出,是闊闊出”眾人吃了一驚,博爾蘇特·闊闊出,蒙古族,亦稱別惕·古出古兒闊闊出、別惕·帖卜騰格裏、伯蘇特·迭該她是大蒙古汗國薩滿,四大元老之一博爾蘇特·闊闊出的魔力(人們說他常乘一灰斑色馬至天上,並能與神通話)使蒙古人尊畏他她在庫裏勒台上宣布長生天命指派成吉思汗為宇宙之可汗這不是最緊要的,事實上,在鐵木真最窘迫的時候,也就是他的妻子孛兒帖給塔塔兒人搶走了,這是身為男人的鐵木真無法容忍的,他向當時最強大的草原汗王罕救助,並且得到了紮木合的幫助,這裏麵,就是闊闊出獻上的功勞,是她以神說勸動了當時猶豫不定的王罕在後來,鐵木真病倒了,也是闊闊出用雙修之法,將他治好的這樣一個智機如妖的人物,自是厲害到了極點但是後來孛兒帖受不了她,引動鐵木真對付她,闊闊出詐死逃走,而這時,鐵木真也恰好的死去,一切就有些說不清了但,這一回,蒙哥為了削掉忽必烈的兵權,為了攻打襄陽,所以用上了她劉誌恨看向黃蓉,黃蓉以一種哀救之色看向他劉誌恨明白,這是闊闊出的邀戰,蒙哥汗見識到郭靖的厲害,用上了這個法子,這也是建立在闊闊出通天的武功之上,通天巫通天巫,這個名號可不是吹出來的但聽闊闊出高聲大叫道:“郭靖,郭靖,兩軍交戰,死傷連連,如今,你我之間一戰可決,你意下如何?”果然是向郭靖邀戰一旦郭靖身死,城中之兵士氣必衰,呂文德也怕是要逃跑,劉誌恨又不可能露出名號,到時,縱天力亦是難回郭靖向來沉穩厚重,越處危境,越是寧定,說道:“我為三軍之主,你想誘殺於我,還道我會上你這個惡當麼?韃子既然懼我,郭靖有為之身,豈肯輕易就死?”闊闊出冷笑道:“人道郭大俠武功卓絕,驍勇無倫,卻原來是個貪生怕死之徒”她這激將之計若是用在旁人身上,或許能收效,但郭靖身係合城安危,隻是淡淡一笑,並不理會闊闊出也不著惱,大聲道:“好樣的,郭靖,不過你看好了,我之此言非是虛話,你我相鬥,如你勝了,我大蒙古帝國立時退兵,如果我勝了,我大軍亦會休兵一月,到時再行攻城,怎麼樣,這個條件可以了,此為我大蒙古帝國皇帝陛下的明旨詔,我宣讀於三軍之前,難道,我會拿我大蒙古帝國皇帝的聖旨當兒戲胡說麼?是戰與不戰,郭靖,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可關係到你我雙方數萬的軍士”雖則蒙古人殘忍成性,但同樣,他們也講究信守承諾,要知蒙古人一向崇敬強者,闊闊出的身份和蒙古皇帝的詔,這可是實打實的,斷然沒有反悔的道理郭靖看向四周的士兵,一名名守軍士兵都露出了乞求的目光,他們自是想要郭靖打敗對方,一來可漲自身士氣,二來如果是真的,那麼蒙古國退兵,自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