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變成了兩點一線,公司和醫院。很多時候,就是那樣看著她,不說一句話,也讓我覺得莫名的心安。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情,隻是當我真正意識到她的時候,已經無法自拔了。
愛上,不需要理由。
冥冥之中,似乎是命中注定的宿命。
沒事的時候,她總是喜歡一個人靜靜地看著遠方。那裏,該是有個他深愛的人吧!那樣期許的眼神,那樣黯然神傷的表情,那樣落寞的背影都深深地灼傷了我的靈魂。是怎樣的男孩兒才能夠深深占據著她的心,捆住她的靈魂。
可是我知道不是我,也許,那個人,永遠不是我。
隻是,愛情,從來是件身不由己的事情。如果可以選擇,不如不曾遇見。月圓月缺,時光無聲流過,若人生隻如初見,我的深情漫許,便隻定格在瀲灩如銀的一輪月色裏,與月光一同醉去。沒有遇見,便不會動情,更不會期許。
從Susan那裏,我漸漸得知這個瘦弱的女孩子到底經曆了怎樣的不幸。當時我竟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想把那些欺辱過她的人都弄死,可是冷靜下來,那有什麼用,傷害已經造成,再殘忍的報複都彌補不了她心中的痛。
Susan建議給她新的生命,整容,換身份,這對我而言都不是什麼難事。
隻是我不敢確定這是不是她想要的,我不願意違背她哪怕一丁點兒的意願,想要給她最完美的一切。那是她第一次和我說話,她的篤定和堅持讓我深深的動容。
整容並不是一個愉快的曆程,因為不僅僅需要一次的手術就能搞定,我陪著她痛苦,看著她難受的樣子,我開始懷疑當初的決定。可是當最後的顧念站在我麵前的時候,一切的痛苦都是值得的。我看到她臉上微微的笑容,那種重新的喜悅,讓我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的情況漸漸好轉,隻是開始失眠,嚴重的失眠,我曾經見過她整個晚上都沒有合過眼睛,這種情況不但沒有好轉,甚至還有惡化的趨勢,我急得團團轉,卻依舊無能為力,我知道,她放不下那個男人,有時候我非常的好奇,那究竟是個怎樣的男人,即使經曆了這麼殘忍的事情,她依舊不肯將他忘卻。
後來,她還是酗酒,靠著酒精和安眠藥才能淺淺入睡,看著她越來越消瘦的樣子,我的心跟著狠狠地痛,可是我知道我無能為力,她的心結,無藥可解。那麼,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我的酒量一直很淺,幾杯就醉,甚至有輕微的酒精過敏,爺爺一直笑話我,不像周家的男人,可是我並不覺得有什麼恥辱,酒不是什麼好東西。
可是那一晚,我陪著她喝了一夜。
確切地說,我並沒有喝多少就醉了,醒來的時候躺在醫院的床上,那是我見過她為數不多的幾次哭泣。感覺到手上的冰涼,我迫使自己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她梨花帶雨的樣子,心裏卻是莫名的溫暖。如果能讓她為我哭一次,做什麼都值得了。
從那之後,她真的不再酗酒,隻是越來越沉默,有時候一整天都不說一句話。晚上繼續是整宿整宿的失眠,Susan給她的安眠藥似乎作用越來越小,我隻能暗自擔心,卻沒辦法給她更大的幫助。
後來Susan說,或許讓她忙起來就沒有時間胡思亂想了,隻要是有一絲的希望我都會去嚐試。Susan說她對燈光鏡頭有著獨特的敏感,為了怕她有所顧忌,我鼓勵她去參加朋友公司辦的一場模特秀。
那是第一次我看到舞台上的她,那種驚豔於經年之後妥貼的存放在心裏的某個柔軟的地方,於夜深人靜的時候,拿出來細細的品味,回憶。
舞台上的顧念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她的自信,她的大氣似乎讓我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她。我想這樣的選擇應該是對的。
可是畢竟娛樂圈是個大染缸,為了擔心她受到任何的傷害,我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暗自保護著她的周全。我不想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和中傷。
四年的時間真的改變了許多事情,顧念變得越來越開朗,隻是她的開朗隻是穿在外麵的美麗外衣,一個人的時候還是安靜得不像話,她的心結終究是解不開,我仍然隻能站在她的身後默默地看著她,守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