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是不是找你了?”譚鴻宇問。
“他打電話說陪領導下去檢查工作了,所以不在家。”她說。
他的眉微微抖動兩下,隨即卻說:“要不要去享受一下夜生活?你從來都沒有過那種經曆吧?”
夜生活?他指的是什麼?
“你不會給我找個牛郎吧?”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說了這樣的話,說出口了,才覺得不對,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害臊的紅著臉低下頭。
他果然還是大笑起來,笑聲引得他又咳嗽。
她覺得自己真是該死,怎麼可以開這樣的玩笑?便趕緊幫他拍著後背。
“好了好了,”他止住笑,道,“你要是想找,可不能告訴我啊,就不怕我立刻打電話給辰兒嗎?”
“我也是隨口說說的。”她慢慢往醫院門口走,說,“我以為所謂的夜生活就是那種事呢!”
譚鴻宇不可置信地盯著她,說道:“你可別嚇我啊!你都這麼大了,有沒有經曆過是一回事,怎麼連定義都搞不懂?”
“唉,我傻唄,還能是什麼?”她歎道。
譚鴻宇不再笑了,說道:“既然他不在家,我就帶你去經曆一次,免得給你留下遺憾!”
她卻笑了下,說:“不用了,我還是喜歡在家裏待著,人多的地方,受不了。”
“你這個性,如果沒一個人把你好好守著,在這樣的社會裏,時候會出問題的!”譚鴻宇歎道。
“現在不是有嗎?所以,你不用為我擔心的。”她麵對著他站著,笑臉盈盈,“我想,夏雨辰應該還是靠得住的吧!”
“沒關係,他要是靠不住,隨時來找我!”譚鴻宇拍拍她的肩,她微怔,他笑著說了句“傻丫頭”。
“我都三十歲了,再傻的話,這輩子看來就要白活了。”她歎道。
譚鴻宇隻是笑了,不語,攔了輛出租車,帶著她去吃晚飯了。
晚飯後,他便送她回了家,自己則再次回到隆盛一號。
臨分手前,方曉悠叮囑他說明天要去醫院,他也不想她擔心,便答應了。可是,回到家裏,他打開電腦,開始處理自己這一天的郵件。
方曉悠回到家裏,雖然也是一個人,她卻不再感到孤單寂寞。現在的心情,和前些日子已經完全不同了。她知道,即使他不在家,心裏也是在惦記著她的。
這麼一想,一看時間,竟然都十點多了。而他沒有打來電話,可能還在忙著吧!於是,她給他發了條短信,隻說“早點休息”,就去洗澡了。
等她返回到臥室,期待地去看手機,看他有沒有回消息,可是,什麼都沒有。她有些失望地回去書房工作了。
然而,到了十一點,她的手機才響了。
“想我了?”他在那邊笑著問。
“去,誰想你了?這麼晚才回複,我才懶得理你!”她說。
“哦,原來你一直在等啊!”他那邊的聲音好像很得意,“你這家夥,想了就直說,這樣遮遮掩掩的可不好啊!”
就是想他了,可是,她不願說出來,要不然,他會得瑟到極點的。她才不願給他這樣的機會,不願他那麼高興!
她的沉默,恰恰是應證了他的想法,他沒有再笑,卻是說:“過兩天就回去了,很快的!”
她也沒說話。
“今天有什麼好玩的事嗎?”他把床上的枕頭擺成自己喜歡的位置,坐在床上,問道。
她整個一天幾乎都和譚鴻宇在一起,要是說出來,他會不會生氣呢?
“我剛剛才應酬完,被領導叫去談話,真是累死了!”他倒在床上。
“那就去洗個澡啊,會舒服點的。”她說。
“等會吧,先和你說說話,免得某個家夥會以為我一出門就忘了她呢!”他笑著說。
這個人,總是這樣自以為是!哼!
她這麼想著,心裏卻是甜滋滋的。
也許,有些時候,偶爾的分離會給夫妻二人帶來獨特的感受呢!
“噯,怎麼不說話了?”他聽著那邊一直沒聲音,問道。
猶豫再三,她還是覺得應該把今天的事告訴他。這樣的隱瞞,實在是太過痛苦。
“我今天見了你舅舅。”她說。
他的笑容突然凝固了,“哦”了一聲。
她的一隻手捏著睡衣的角,繼續說:“我本來是要給他還鑰匙去的,結果到了他家,發現他發燒很厲害,就陪他去了醫院輸液。不過,他現在已經好多了,隻是醫生說還要再輸兩天液體穩定一下才行。”
他又“哦”了一聲,接著便是沉默。
她突然有些擔心他是不是在生氣,因為他生氣或者不高興的時候,經常就會這樣沉默不言。可是,她又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既然說了實情——怎麼現在的感覺像是在等待著他的審判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