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合歡烏金的窗子微微開著,最後一抹夕陽的餘光出了窗,沉黑色的夜隨之壓了進來,烏色的夜透不進燈火輝煌的內殿,卻透進了人的心裏,那般的冰涼,那般的絕望。
他微微俯身,手指緩緩的伸出,欲抹去她眼角的淚,心裏泛起了一絲酸澀,他的指的伸到一半就停了下來,緊握著拳頭,將手生生的收了回去。
華夙端了第二碗藥走了進來,便見人割衛穆雪的腕取血!華夙怒意暴漲,手中熬好的藥砸在地上,烏青四濺之間朝著張長青踹起一腳!
那碗血穩穩的被蘇皇曜端在手心裏。
他的大拇指沾在碗裏,微涼的溫度緩緩的傳入了他的心裏,就像是被人下了毒,翻來覆去,生不如死!
他將手中的藥遞給那跪在地上的張長青,淡道:“拿去救她。”
“遵旨。”張長青端了那半碗血鬆了一口氣,再不敢看怒氣衝天的華夙半眼,匆匆端著血疾步出殿。
華夙往她的身上下了幾針,又為她止血!那藥粉灑了一層就被血給覆蓋了,傷口太深,隻得一層一層的疊加,瞧得殿中一眾隻覺觸目驚心!
衛穆雪突然就咳了起來,有血沿著她的唇角漫出,血落在鮮麗的枕頭上,隻是不知可有扯痛誰的視線!
蘇皇曜猛的後退了一步,擰著眉看著她:“華夙!她不能死!”
“不能死你怎麼還要派人來將她往棺材裏推!蘇皇曜,她若是死在了這裏,那麼你我的兄弟情宜就此一刀兩斷!我華夙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你,以後你當你的天下之主,我當我的聖醫閣主,兩不相幹!”
這一次華夙是真的生氣了,他氣得雙目赤紅,卻還顧忌著衛穆雪的傷!
“華……”蘇皇曜囁嚅著唇角,這一刻竟然無話可說。
“出去!我要給她治傷。”華夙語氣不善,他也沒有計較,目光複雜的看了眼躺在床上嘔著血的人擰著眉退了出去。
寒冬冷風一夜未眠,蘇皇曜站在緊閉的椒蘭殿門口,望著雕花紋鳳的門案發怔。
月華初退,晨風冽冽,康福匆匆跑來,他輕著聲音朝蘇皇曜輕聲道:“皇上,珍貴妃娘娘已經醒了,想見皇上。”
蘇皇曜最後看了眼那燈火通明的椒蘭殿沉聲道:“你在這裏守著,一有情況馬上來告訴朕!”
康福不敢有半分怠慢,當即應下。
冬天的風總是那般的冷,寒風冽冽刺痛骨髓,他明黃色的衣袍拂過了道路兩旁的矮木,衣上沾了冰涼徹骨的露水,背影變得匆忙而寂寥。
這椒蘭殿裏燈火一夜未歇,華夙拖著疲憊的身軀倒在軟塌上睡著了,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這可急壞了外在的康福,康福不敢敲門,隻得匆匆去回稟蘇皇曜!
蘇皇曜正與自家愛妃在賞花,見康福神色微妙,懷中珍貴妃眨了眨那雙宛如蝶翼般的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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