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綰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她四周一片黑暗,眼睛疼痛萬分,鼻腔裏滿滿都是臭烘烘的氣體,而她站在那裏,渾身都是大紅色的油漆,像是一個被人撕裂的巨大傷口,鮮血淋漓。
“你這人為什麼這麼黑暗?我都已經被尚潤影視開除了,你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陶綰一聽,這是前同事的聲音,她怎麼會來這裏給她潑油漆!
“你什麼意思?”陶綰用手去抹開眼睛上的油漆,越是弄越是多,從頭發上滴下來,一開口說話,嘴裏也是油漆,又臭又惡心,連帶著喉嚨也開始疼起來。
“你還在這裏裝傻,是不是你把錄音發到我上司郵箱的?本來我辛辛苦苦努力爭取來的項目,現在卻成了別人的盤中餐……”那個女孩子聲嘶力竭的怒吼。
陶綰覺得自己呼吸不過來,除了眼睛疼,到處都疼。
她此時此刻沒有力氣和人爭執,無力的蹲在地上。
女孩子似乎也注意到事情的嚴重性,慌慌張張的往前走了幾步,問她:“你……你沒事吧?”
“你……你還好吧?”
陶綰中午本就沒怎麼吃飯,下午跑上跑下一直在忙碌疲憊不堪,此時油漆進到她眼睛裏,鼻子裏,嘴裏,呼吸不暢導致她暈眩,疼痛讓她恨不能就死過去。
她覺得自己就要倒下去了。
“陶綰?”剛剛走出電梯口的王慨喻見旋轉門外蹲著一個瘦弱的身軀,呢喃著說,“陶綰!”他大喊一句,邁開長腿的就往外跑。
紀書黎在外麵等了半天,見陶綰還沒有下來,就從車窗張望,正好看見陶綰被人潑油漆,奈何他把車子停在馬路對麵,斑馬線又正好是紅燈,他在原地焦急的等待,可是等了幾秒,見陶綰蹲下去,闖著紅燈就過來。
期間遇到幾次跑車急刹車,對著他怒罵:“你不要命啦?你是不是找死?”
紀書黎顧不上那麼多,他著急的衝上去,撲到陶綰身邊:“你沒事兒吧?”
“書黎?我眼睛疼……”陶綰聽見熟悉的人的聲音,頓時卸下所有偽裝,帶著哭腔說,“嗓子也疼,到處都疼……”
紀書黎把襯衫脫下來給她擦眼睛:“你別怕,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王慨喻剛好衝到旋轉門口,見忽然冒出的英俊男子,先是一愣,隨後就刹住腳步,透過玻璃看著他兩人的一舉一動。
紀書黎將陶綰眼睛上的油漆擦掉一些,每一動陶綰就“啊”得大叫,聽得紀書黎心疼萬分,也聽得潑她油漆的女孩內心惶恐。
紀書黎將陶綰扶起來,她已經看不見,下樓梯時險些摔倒,他連忙將她打橫抱起,小聲安慰:“沒事兒,別怕,我帶你去醫院,很近的,十來分鍾就好。”
“十來分鍾?”陶綰哀嚎,“十來分鍾之後我就要死了……”她此時此刻覺得,再過一秒她就要死了!
等到陶綰和紀書黎走遠,女孩還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陶綰的情況,她是真的有些害怕。
王慨喻見兩人走遠,從大廳裏出來,看著麵色慘白的女孩,他麵無表情的指了指牆上的攝像頭,說:“我公司會保留法律追訴的權利。”
見到王慨喻的那一瞬間,女孩子麵如死灰,聽他一開口,頓時嚇得哭起來。
王慨喻見到她從眼眶裏落下來的眼淚,沒有半分心疼:“你的眼淚真的太廉價,不值錢。你現在已經成年了,不論有沒有能力承擔法律責任,都必須要承擔。”說完,王慨喻就大踏步往前走,開著火紅的蘭博基尼往醫院去。
在紀書黎車上的陶綰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開始跟紀書黎講話:“我身後都是油漆,會不會把你的車子弄髒啊?”
“沒事兒,換一輛就好。”紀書黎目視前方,盡量以最快的速度開到醫院。
“土豪氣息撲麵而來,財大氣粗就是好!”
“你就省省力氣,別說話了,還有一兩分鍾就回到醫院。”紀書黎習慣性的想摸摸她的頭安慰她,看見她滿頭都是油漆,還是算了。
到醫院之後,醫生幫陶綰清理油漆,身上頭發上都還好,唯獨清洗眼睛時,痛得她殺豬一般嚎叫。
紀書黎本來想揶揄她幾句,但是見她痛苦萬分的臉,還是把話又咽回肚子裏,反而坐到她身邊說:“別怕哈,一會兒就好!”
王慨喻也趕到醫院,在護士台問過後找到陶綰,遠遠地看著,等到醫生清理完說:“沒事兒了。”他才默默轉身離開。
重見光明的陶綰感慨萬千,立誓要好好珍愛生命,遠離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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