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安閉眼,眼淚不斷的流著,求饒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他說她有多痛,他就比她痛千萬倍。
他說他捧在手上相依為命的弟弟,被她糟踐而死。
他說他的弟弟,至死都因為惦念擔憂她而不能瞑目。
如果,如果這樣可以讓他減輕痛苦。
如果這樣,可以讓他好受,那,那就這樣好了……
疼的撕心裂肺,疼的令她身體都在顫抖。
可在這樣的顫抖中,卻又有種莫名的靡靡愉悅感自那一處蔓延在全身。
這種感覺,令她覺得羞恥,令她越加痛不欲生。
她以為,這樣就結束了。
可沒想到,男人上門,要抱走孩子。
孩子如今就是晴安的命。
她搶不過男人,哭著跪下抱著男人的大腿:“求你,求你把孩子給我,你說了把他給我的。”
她從來沒有這樣跪下求過人。
她以為她自己,以後會什麼都不在意。
可這一刻,她覺得,隻要男人把孩子給她,她就是跪下磕頭都可以。
男人冷眼看著地上的晴安:“想和孩子在一起?可以,那你就當他的保姆好了。”
頓了頓,在晴安錯愕的目光中,他冷笑著說:“你這種夜店女人,一點都不配當他的媽。”
“我在夜店裏隻是賣酒,我隻是賣酒,我沒有做別的。”晴安漲紅著臉辯駁:“我沒有做別的,我真的沒有。”
男人一臉譏諷:“不做別的?那麼容易就被我按在衛生間裏,你還真是沒做別的,光在那叫了吧。”
他看著晴安瞬間沒了血色的臉,眼中鄙夷更重:“那麼容易就能張開腿,分明是習慣了,你瞧瞧你自己現在這樣子,你還想當他媽媽,你真是令我覺得惡心。”
很奇怪,每一次晴安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可失去。
每次她覺得自己已經堅強似鐵,任何人任何話語都無法再傷害到她。
可每次,她都會被男人的一個眼神,會被男人幾句輕飄飄的話語刺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再也不出來。
男人抱著孩子出了門朝電梯走去,眼瞅著他們要走進電梯了,小孩趴在男人的肩膀上,哇哇大哭著朝她揮舞著小肉手,口中咿咿呀呀的發出含糊的“媽媽”兩個音節。
想要龜縮躲起來的晴安在對上小孩那淚汪汪的一雙眼睛,終是忍不住大哭著衝了上去:“我和你走,我當保姆,我不做他的媽媽,你不要分開我們嗚嗚嗚……”
晴安進了男人的豪宅裏。
孩子被傭人們稱呼為少爺,而她,則被大家喊做安姐。
她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也不在意那些人議論的話語,更不在意眾人的排斥,隻要能護在孩子的左右,隻要能陪伴孩子,她什麼都不在意。
男人大約是出差了,許久都沒有回這個地方,晴安每日照顧孩子的日常,從一開始的提心吊膽到最後漸漸就鬆了口氣。
如果男人不出現,這日子其實過的也很輕鬆。
可到底也是她奢望。
半夜三更睡的朦朦朧朧的晴安感覺到身體像是被石塊壓住了般難受。
她剛一清醒就被男人嘴裏噴出的酒味嗆的忙扭頭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