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狐婦人看到老者,目露殺意,咬牙切齒,“害我幼子的凶手······”
在漆黑黑霧裏,一頭體格堪比山嶽的狼王目露陰狠,幾次想咬死這老修士,可不得不提防伯山公,遲遲不敢親自動手,就靠食萍之主那三個廢物,恐怕攔不住伯山公。
“山神節還未到,這麼急著送死?”伯山公笑問道。
狼王心有不甘,咬牙道:“本王自會踏平木墩城,以萬千生靈為祭品,登伯山采仙藥!”
“當年你們做不到的事,如今更沒成功的道理。”伯山公平靜道。
“都說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當年你們伯山與背青嶺結盟,人族修士裏也還有虞慈、卜東之流,如今白仙被封印,虞慈廢了,卜東也死了。”狼王躲過濃眉老者一擊,發出一聲猖狂怪笑,幸災樂禍繼續說,“而如今,還有幾人願意幫你伯山?”
伯山公雙眼微眯,默不作聲。
“當年看在卜家藥鋪那一脈修士的份上,妖族皆對木墩城禮敬有加,現如今,卜家沒落,那木墩城反而更大膽了,開墾背青嶺不說,還敢挖山炸山。”狼王發出一聲長嘯,聲浪卷向四周,山林草木皆如海嘯過境,無數圍觀的精怪被迫現出身形,“本王就問一句,為何要護人族?”
在三葉草和狗尾草的平原,大如牛犢的壽星西瓜蟲從沙地鑽出,領頭的一隻沙啞出聲,“伯山公,非是我等助紂為虐,可人族,實乃我等家園的蛀蟲!”
不等伯山公回話,一隻體格最大的刺蝟就連忙開口,語氣生硬,“老祖宗雖被困廟裏,但如今背青嶺仍是我白仙一脈的地盤,各位是準備學那狐族做叛徒?”
黑狐婦人臉色微變,忙解釋道:“妾身與貪狼一族並無交易,隻是我那苦命孩兒被困在木墩城,不得已才站在伯山對立麵,至於貪狼一族想屠戮木墩城居民並以滔天血氣催生神藥的謀劃,我狐族不敢插手半分。”
壽星西瓜蟲苦著臉,歎道:“我族也是如此,會誓死守護妖域,但要讓我等庇護人族的木墩城,不可能!”
“就是!人族死活關我們什麼事?”
“貪狼一族想攻伐木墩城,就由它們去!隻要不打那株神藥的主意就行。”
不等其它精怪再說話,赤袍老者悍然道:“兩不相幫!”
群妖望向在場唯一的人族,神色各異,貪狼一族毫不掩飾眼中的譏諷,狐族則麵露凝重,伯山公倒是一如既往的平和,但或多或少,各方眼裏都有一絲忌憚,這為白仙百子取名的道人,修為哪怕不如伯山公,也差不了多少。
“各位還怕木墩城那群鄉野愚夫翻出什麼浪花來?他們做的孽,就讓他們自己承擔,能否逢凶化吉,都是他們自己的命!”赤袍老者灌了口酒,咂咂舌,慢悠悠回味,“這樣吧,山神節前,我等皆不入木墩城。”
“你也是人族,確定不會插手木墩城的事?”對赤袍老者的承諾,狼王嗤之以鼻,“別忘了,人族最善遺忘!昨日能推崇伯山公為山神,今日就敢炸山,昨日能為求子而跪倒在白仙廟裏,今日就敢任其荒蕪破敗!”
“那老夫如今讓開大道,你敢殺去木墩城嗎?”赤袍老者譏笑一聲,還真讓路了。
狼王麵露難色,哪怕這老真人和伯山公不阻攔,那木墩城的結界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破的,反正離山神節也沒多久,沒必要花那個氣力,如今還不到撕破臉皮的時候,狼王心中權衡一二,便利落退回黑霧,“伯山跟背青嶺的諸位,好生思量,為人族而戰,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