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離焦急的拍了拍駕駛座的後背,急聲道:“師傅,我有急事,能不能麻煩快點?”
那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陸清離一眼,懶洋洋的開口,“有啊,這條路雖然近,但是這個時間段本來就很堵。我知道有一條繞遠的路,雖然遠點,但是絕對比在這兒等下去,要快點到達。”
陸清離所在的車輛還在尾端,並沒有湧進這條繁忙的馬路,而因為擋了後來車輛的道路,引起後麵一陣陣急促的喇叭聲響。
陸清離向後看了一眼,咬咬牙,道:“司機師傅,調頭吧。就走你說的那條路。車費我絕對不會少給你。”
那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陸清離,嘴角微微彎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得逞的笑容。他迅速的打著方向盤,駛離了那條無比擁堵的馬路。
附近的車輛果然越來越少。陸清離心下隱隱不安,她從座椅裏坐起來,抓緊副駕駛的靠枕,“師傅,你這條走的不太對吧。這怎麼附近都沒有車輛,連個人影都很少見……”
那司機不搭理他,隻一個勁兒的自顧自的開車。陸清離開始緊張,“師傅,調頭吧!我還是想走原來的那條路。”
“調頭啊!”陸清離直起上半身,心中的不安快速的擴大,直接將她吞沒。她有些失控,開始嘶吼,“停車!我叫你停車啊!”
司機沒有任何回應,陸清離又不能幹擾影響到他開車的行為和方向,陸清離開始試圖去打開車門,車門卻早已被鎖死。不管她怎麼使勁,左右的那兩扇門都無法打開,陸清離連打帶踹,那兩扇門嚴絲縫合。
“開門啊!”陸清離一邊對著司機失控的吼著,一邊開始從包裏摸索出手機,試圖打電話求救。可是不知為什麼,這裏連一絲信號都沒有,手機直接顯示無服務。
深邃的夜裏,後車廂裏陸清離拚命的拍打著車門,試圖逃脫,可是她的求救聲消弭於黑暗之中,沒有一聲一息為他人所聽到。
陸清離緊緊的貼在車窗上,淚水流了滿麵,聲音嘶啞。手無力的扒在玻璃上,“bobo……”
車輛最終載著陸清離駛入一處廢舊的工廠,車門被人從外麵打開,她被毫不留情的拉著頭發拽了下來。
連帶著那個不知名的司機,空曠的工廠裏除了一堆生了鐵鏽的大型機器,便隻剩下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和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陸清離快速的從地上爬起來,往門口跑去,試圖打開那扇鐵門,可是鐵門早已被冰冷的鐵鎖鎖的緊緊的,連一條透得過光的細縫都打不開。
一束遠光明明晃晃的打過來,將陸清離籠罩在刺眼的明亮中,陸清離下意識的翻過手掌遮在眼前,不死心的抓著鐵門上的門把手劇烈的搖晃著。
一個男人從黑暗處緩緩走到明亮的光線下,他上下打量著陸清離,緩聲開口,“陸清離,陸小姐。我是汪媛昉的哥哥,今天請你來,是想讓你收回對我妹妹的不實控訴,還我妹妹清白。”
陸清離的後背死死的抵在冰涼的鐵門板上,連腳後跟都頂在門上,再也無處可退。她屏氣看著緩步靠近的男人,顫聲道:“法院的判決書已經下了。我無能為力。”
陸清離藏在背後的手緊緊的抓著門把手,生了鏽的門把手凹凸不平,有些尖銳的大一點的鐵鏽一角刺進陸清離的手掌心裏。她完全察覺不到疼痛。眼前的男人是汪媛昉的哥哥,汪媛昉已經是個很難纏的女人,還指望眼前看著有些痞氣的男人能有多紳士?已經找人把她擄到了這裏,難道她和這個男人還指望著能坐下來喝杯咖啡慢慢的討論這件事情麼?
男人嗤笑了一聲,諷刺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想要法院更改判決,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就看你願不願意開這個口。你不是市長的女兒麼?你們家不是有權有勢麼?你男人不是個律師麼?隨便動動手指頭,就可以更弦易轍。何必跟我說這些已經下了判決無法更改的話?什麼狗屁玩意!”
男人說到最後已經明顯情緒開始激動。他大步上前,抓著陸清離的衣領,將她拉到自己麵前,麵目猙獰,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去不去!”
陸清離抓著男人的手臂,試圖把自己的衣服從他手裏拽下來,她驚恐的表情暴露無遺,卻竭力保持鎮定,“我們國家是法治社會,不是靠人情一句話,就可以解決的事情,這樣我們的社會會亂套的……”
男人狠狠的一甩手,陸清離狠狠的摔在地上,地麵上的小石子將她的嬌嫩的手掌心劃出一道道細碎的小傷口,那種細碎的疼痛,像是千萬個小蟲子從手裏撕裂皮膚,鑽進模糊的血肉裏,順著血液,使勁往心裏鑽。陸清離麵無血色,下唇也被咬破,蒼白的唇瓣上,那一抹血液的豔色閃爍著嗜血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