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山,天聾地啞穀。
那日,陳秋被小宮酸酸逼退後,便失去了引路之人。
好在蘇星河邀請了不少江湖人士,這些江湖人士你傳我,我傳你,傳了一大批湊熱鬧、等消息、刷合影的江湖新人,就停留在擂鼓山附近,密度相當得大。
他身上披了層丐幫的皮,江湖中人總要給幾分麵子。
就這樣,半是跟蹤,半是問路,總算踩著時限來到擂鼓山下。
此處竹蔭森森,風吹葉湧,堪稱是片竹海,山澗旁用巨竹搭著一個涼亭。
陳秋回憶起原書劇情,略一思量,拿出兜中名帖,對著竹林朗聲道:“在下丐幫魯有手,代舵主全冠清觀禮,依約前來。”
不多時,山道上走下兩個人,鄉農打扮,人手一根竹竿,上有繩網,可供人乘坐。
“竹轎?”
他自不會客氣,便坐上去。
兩位鄉農,一前一後,抬著他健步如飛,向山上奔去。
行至數裏,鄉農將他放下。
前方有三間木屋,屋前一顆大樹下,兩人相對而坐,正在弈棋。
一人身形矮小,皮皺肉枯,想來便是“聰辯先生”蘇星河;另一人是個青年公子哥,一身的書生氣,應該是段譽。
兩邊都圍了一圈人,觀棋。
陳秋心思微動,若是謀劃得當,在段譽手中,或許能更添一門武學。
視線一轉,他便發現場中唯一的空曠處,便是丁春秋一行,其餘人都遠遠避開,落下好大空擋。
丁春秋一行似乎無有損傷。
這麼說,小宮酸酸是打算在穀外圍殺嗎?
陳秋絕不懷疑一個精英輪回者完成任務的決心,尤其是她聚集了更多的力量後。
思忖片刻,他也混進人堆,以觀後續。
棋盤雕刻在大青石上,棋子頗大,且都瑩瑩發光,因此,便是站遠些也能看清局勢,棋盤上此時落了兩百餘子,已近收官。
段譽手持一枚白子苦思冥想,半晌沒有動作,終是歎了口氣,投子認負。
他搖頭道:“老先生這珍瓏棋局太過精巧深奧,晚輩破解不來。”
蘇星河也是臉色慘然,隻有他心知這棋局,乃是無崖子用以選拔徒兒所用。
他見段譽形容俊美,頗為符合逍遙派的收徒風格,因此心中極為惋惜,連道數聲可惜。
難道逍遙派的未來,就要交給周圍這圈醜人手上嗎?
他歎著氣將所下的二十餘子取下,又將棋盤恢複到了原狀。
蘇星河又轉身向眾人說道:“這個珍瓏棋局,乃先師窮三年心血所布,蘇某花了三十年也未能堪破。不過,天下弈棋者眾,在下不行,非是代表棋局不能破,還望諸位破解此局,了卻先師生前心願。”
話甫落,忽有一粒白色樹肉“啪”的一聲打在棋盤上,正好落在一處破解珍瓏棋局的關鍵處。
他一抬頭,便見五丈外的鬆樹旁站著一人,那人二十七八歲年紀,淡黃衣衫,麵目俊美,不輸段譽。
蘇星河心下一喜,這個也符合逍遙派收徒標準啊!
當即道:“想必這位就是名震天下的‘南慕容’,老朽不勝歡喜。”
正想以黑子相應,卻見一粒黑色的鬆樹皮打在棋盤上,落在“去”位的八八路,正是他所想的落子之處。
眾人相尋,發現右首的鬆樹下也站了一人,是個五十歲左右的僧人,身穿黃色僧袍,正是鳩摩智。
這僧人臉上神采飛揚,隱隱似有寶光流動,便如是明珠寶玉。
蘇星河又是一喜,端的是好相貌,雖然飄逸帥氣之處欠缺數分,但這種圓融親近之感卻也難尋。
放入宮闈之中指不定能勾搭一位公主。
很符合逍遙派的收徒標準!
陳秋也是看得有趣。
場中著黃色的僅有兩人,兩人隔空對弈,頗有CP感。
他一邊偷偷打開電腦,將棋局錄下,讓其自動推演,一邊抬頭欣賞段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