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
段譽注視著王語嫣,王語嫣癡癡的瞧慕容複,慕容複又全身心盯著鳩摩智,視線都快成閉環了!
場中慕容複持白解局,思慮頗慢,好半天才下一手,鳩摩智隻需封堵他的思路,緊貼著下,因而下得極快,兩人一快一慢,下了二十餘子,突然停下。
鳩摩智哈哈大笑,“慕容公子你敗了,邊角你都突不破,還想著屠中心大龍嗎?”
慕容複身子一晃,慘然認負。
蘇星河雖也惋惜,但這不還有一個人選嗎?
於是他恭請道:“大師不妨也試著解局。”
鳩摩智搖頭拒絕,“這個棋局世上無人能解,小僧有自知之明,不做白費心力之舉。”
兩人皆退,周圍諸人心知此局難破,一時竟無人上前。
“且讓本座一試!”
一道聲音傳來,忽遠忽近,不知來處。
卻見山下一人拄著金屬拐杖,飛也似的飄上來,身後還跟著數位高手。
眾人大驚,此乃天下四大惡人之首段延慶,名聲赫赫,小兒止哭。
蘇星河所在的逍遙派亦正亦邪,倒也不看重這些。
隻是他看了眼段延慶殘廢的雙腳,又瞧了瞧他醜陋的麵龐,皺著眉上下掃視。
麵上漸漸失去笑容。
又老,又殘,又醜,還禿頂……
逍遙逍遙,要的就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意境。
這算啥?
醜到沒人要,因而獨自逍遙嗎?
一見段延慶麵容,他肚裏已是藏了泰半的不樂意,幹脆也不回話。
段延慶當年在萬劫穀想讓段譽和木婉清成就好事之時,曾以棋道對弈黃眉僧,自然是棋道老手,他凝神思考片刻,用鐵杖吸了一枚棋子落在棋盤上。
蘇星河對棋盤萬千變化了然於心,由於不想看這張醜臉,更是全身心投入在棋局上,當即應了一手黑棋。
連下數枚後,段延慶思忖良久,又下了一子。
“好高明的棋力!”
這數步棋,和他鑽研三十餘年所推衍的走法一模一樣。
蘇星河心中暗道:“此人棋力是來者最高的一人,恐怕真有可能被他所破。”
一時間又喜又憂。
喜得是師父總算有了傳人,憂的是下任掌門也太醜了吧!
不說讓公主傾心,好歹也有張泡王妃的麵貌,不然憑白落了逍遙派的名頭。
段延慶一連十步,走的極正,隻是從十一步開始,雖然極盡精妙,但棋局大勢已去,其餘不過頑抗罷了。
又下了二十餘著,段延慶思慮良久,不由長歎,投子作罷。
此時,虛竹已死在小宮酸酸手中,場內再無人能解開棋局。
“我來試試!”
陳秋心知時機已到,立時端著電腦,小跑到棋盤處,然而另有一手和他同時按在棋盤上,看服飾是蓬萊派,不用想,當然也是輪回者!
兩人心知肚明,怒目而視。
這位大約三十歲年紀,高個藍衣,一看到陳秋手中的電腦,頓時怒罵:“卑鄙!”
陳秋掃了眼他手中畫滿棋譜的紙張,也是了然,多半是前次的輪回者,看了虛竹的下法,抄下來。
他更是不忿:“無恥!”
兩人誰也不肯相讓。
蘇星河一見陳秋,便心生好感,暗暗想道:“好個英俊的乞丐,合該入我逍遙派門下!”
他本能地伸出手想選擇陳秋,讓他先下,但一個激靈,立時收回。
又這般想道:
“不妥,不妥。方才連續四人,都沒有破解棋局,不妨讓他後下,多積累經驗。”
他裝聾做啞三十年,常年不怎麼說話,因而,心裏話脫口而出。
“既然如此,且讓長得醜的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