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且讓長得醜的先下。”
蘇星河話音方落,陳秋還處於愣神狀態。
“我先來!”
藍衣輪回者當即就跳出來大笑道:“哈哈!我長得醜!我比你醜多了!”
他仿佛從來沒有為這張臉如此興奮過。
蘇星河一呆,群雄也是相類表情,不過是長得醜,這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啊?
陳秋卻是心下暗恨。
如果用自己這張帥氣臉龐換取北冥神功,那是決計不行,便是能整回來也不行,畢竟是原裝。
但若限於言語上承認自己更醜,隻要有好處,那以他的性子便毫不介意。
可惜,陳秋自小就帥,帥,成了他的一種習慣,更是成了自己的先天屬性,導致一時反應不及,被那人搶了先。
“少俠,你先下便是。“
陳秋眸光一閃,側身抬手,作勢要拍他肩膀。
然而藍衣輪回者清楚的看到陳秋左手拿起手槍,槍口正對自己,心中一急,連忙閃開。
陳秋抬起的手順勢下劈,“撕拉”一聲將他手中記載棋譜的紙張搶去大半,而後笑吟吟道:“少俠既然要解這珍瓏棋局,拿本棋譜算什麼?莫不是要臨場學習棋藝,又或是你覺得這珍瓏棋局是蘇先生從古譜中抄襲而來?”
藍衣輪回者聞言頓時啞然。
“珍瓏棋局自然是先師原創,這般玩笑話還請不要開。”
蘇星河目光炯炯有神,“此事就此為止吧,還請下棋。”
陳秋道了個歉,退回原地。
藍衣輪回者卻突然笑出聲,他道:“你以為沒了棋譜我就束手無策,你看低我了!”
他實力並不出眾,不然當初也不會舍棄少林藏經閣,而轉向此處。
後來他發現了虛竹小和尚功力進展神速,料定珍瓏棋局之後的藏著秘密。
這次探索,線下他花了大代價,豈是那麼容易就被阻攔?
說話間,他從腰間掏出兩根銀針,心一橫,在大腦太陽穴附近猛的插入,頭部大量充血肉眼可見,眼珠子都快突出來,此人二話不說,拿子便走。
一顆白子落入黑子的包圍圈裏。
蘇星河大怒,斥道:“胡鬧!哪有這般下棋之法,竟然堵上自己的氣眼?”
白棋原有的氣眼不多,然雖是岌岌可危,可隻要黑方無暇他顧,還是有機會救出來,現下被這麼一填,等若是自殺。
圍觀眾人皆通棋理,不由哄笑。
唯有陳秋皺眉不已,他清楚,此人所下的確實是虛竹的正招。
藍衣輪回者也不回話,隻是一味道,“快下!快下!”
他動用了一門秘術,能短時間提升記憶力,記出棋譜,隻是會大傷元氣,若非是輪回空間完成後身體自愈,這種秘術才有了使用價值。
秘術時間有限,因而不斷催促。
蘇星河雖然精研棋局三十餘年,各種變化都胸有成竹,可這步無厘手卻是從未想過,思慮良久吃下了白棋。
這是他已經看出不對,原本的解局思路是想辦法救出白子,因而處處受製,現下白棋自殺,局麵上黑棋大優,白棋反倒有了騰挪的空間,可堪一下。
藍衣輪回者勉力回憶完整的解法,下棋極快,兩人接連二十餘步後,局勢漸明。
蘇星河雖不甘心,卻也不得不承認確實破了棋局,舉手稱喜。
玄難觀棋有悟,喃喃道:“原來如此,棋局本糾纏於得失勝敗之中,以致難解,這自殺的一步,非要不在意勝敗方可下出,反而解脫……”
眾人聞言,皆心有戚戚。
段譽一顆心懸在王語嫣身上,此時也不由心有所感:“放下得失成敗,哪裏容易放下,想要化解我心中的相思苦,至少修行到‘離’一切相的菩薩境界吧!”
慕容複也心道:“複國大誌乃我慕容祖先所留,我本皇室貴胄,又豈能輕言放下!”
段延慶目光迷茫,他早年從高高在上的太子上摔下,受盡折磨,變成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支撐他活下去的不過奪回皇位的心氣,而今心有所悟,竟有了遁入空門的念頭。
他收束念頭,不由長歎:“不執著,談何容易!”
鳩摩智心有不屑,“下棋隻能誤事,還是練武使人快樂。”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打破了眾人的頓悟。
陳秋上前,朗聲問道:“聰辯先生,輪到我下棋了嗎?”
蘇星河有些錯愕,“丐幫的小兄弟,可是珍瓏棋局已破,已是無棋可下啊!”
陳秋搖搖頭,指著棋盤道:“誰規定棋局隻有一種解法?”
此話一出,別說是蘇星河,便是段譽、慕容複等人也生出一絲火氣,方才的解法出人意料,自己想不到也就罷了,還有解法,這不是在損他們都是廢物點心嗎?
“蘇前輩!”
藍衣輪回者也冒出來挑事,“他分明是在消遣你!”
蘇星河瞟了他一眼,一想到他來繼承逍遙派就有些膈應,沒有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