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他話裏那種無奈,卻又更像是如釋重負的傷感,正在認真看信的袁修月不禁眉心微顰,連帶著握著信紙的手,都跟著輕顫了顫!
“皇上?”
微抬眸話,凝著他微暗的眸,袁修月的心,暗暗一窒。
“朕沒事!”
動作輕盈的抬手撫去袁修月眉心的褶皺,南宮灝淩垂眸瞥向她手裏的書信:“阿煦那家夥,都說什麼了?”
“嗯……”
再次垂眸,看著信上的內容,袁修月蹙眉回道:“楚皇說,惜兒一切都好,如今已然隨他回宮,讓皇上今年不必再去安陽,也勿要再念了!”
聞言,南宮灝淩雙眸一凜!
“這小子,難道害怕我去搶了他的不成?”有些不悅的嘟囔一聲,南宮灝淩再次轉眸,睇向一邊的阮皓然:“你回去告訴阿煦,朕如今早已有了自己的皇後,今年也沒再打算去安陽,讓他把心中放在肚子裏!”
聞他此言,袁修月眸中波光一閃!
原來,他今年,並未打算繼續去安陽!
聽了南宮灝淩的話,阮皓然唇角一彎,有些啼笑皆非的點了點頭:“離帝的話,皓然記下了,回頭定會一字不落的說與皇上知道!”
“這樣最好!”
含笑輕點了點頭,南宮灝淩輕歎口氣,隨即終是問出心中盤旋已久的問題:“此行阿煦接她回宮,可一切還算順利麼?”
“除去中途多跑了一趟南陵,其他一切都很順利!”回了南宮灝淩的問話,阮皓然眉心微擰著,輕聲說道:“皇上此行派我來時,皇後娘娘曾命我與您帶來一句話!”
聽阮皓然說諸葛珍惜有帶話與他,南宮灝淩的心底,不禁漏跳了一拍!
感覺到他身子的顫動,袁修月抿唇抬手,撫上他置於自己肩頭的大手。
微一垂眸,與袁修月四目相對,南宮灝淩輕勾了勾唇,握著她肩頭的手,略微施力,又沉寂片刻,他方才悠悠問道:“既是她讓你帶話,你直接說了便是!”
“皇後娘娘說……”
視線,輕飄飄的掃過袁修月肩頭上兩人交握的手,阮皓然眸色微暖的深凝南宮灝淩一眼,道:“幾年風雨飄搖,她一直都不曾或忘,侯爺於她從來都是最溫暖的人,所以……她現在不恨你了!”
聞阮皓然所言,這次換做袁修月心頭一跳了!
她不明白,南宮灝淩既是與諸葛珍惜最溫暖的人,她卻因何要恨他?!
心中如是想著,她微微抬眸,卻見南宮灝淩眸光溫潤的自唇角逸出一抹苦笑!
“皇上……”
睇著南宮灝淩嘴角的那抹笑,袁修月的心下,忽然有些疼,微微啟唇,卻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她隻得晦澀一歎,當著阮皓然的麵,伸手勾環住他的腰身。
“我以為,她會恨我一輩子……”深吸口氣,南宮灝淩喟然一歎,微抬下頷,隻一瞬間,他眸底的陰霾仿佛皆都散去,微一轉身,再次將視線停落在阮皓然身上,他輕笑了笑道:“前幾日裏,嶽王剛從離宮啟程,前往楚國與阿煦商議三國峰會之事,如不出意外,三個月後,朕定會啟程前往南陵……到那時,朕想讓阿煦和惜兒見見朕的皇後!”
聞言,阮皓然低聲垂首:“離帝的話,皓然記下了,一定帶到!”
再次抬眸,深深看了袁修月一眼,阮皓然拱手道:“若是離帝沒有其他吩咐的話,皓然這便返程了。”
袁修月聞言,臉色一變:“阮大將軍今日才到,怎走的這樣急?”
阮皓然微微一哂,對袁修月眨了眨眼眼,“方才離帝不是說了麼?早前嶽王已然啟程趕赴楚國,若我現在返程,說不定還能再送他份大禮呢!”
見狀,南宮灝淩不禁暗氣:“阮皓然,你再眨個眼給朕試試!”
聞言,阮皓然眉心一跳,隨即一臉憨笑!
見他笑了,南宮灝淩不禁也笑了!
耳邊,聽著兩人不羈的笑聲,袁修月不禁心念一動!
想到獨孤辰在進離宮之前,一直被人追殺,她唇角輕抽了抽,不禁囁嚅道:“阮大將軍莫不是想刺殺嶽王……”
“離後娘娘,佛曰,不可說!”
再次垂首,阮皓然對南宮灝淩和袁修月微微恭身:“阮皓然告退!”
“一路小心!”
輕點了點頭,南宮灝淩淡淡叮囑,吩咐姬恒送阮皓然出去。
待阮皓然一走,前廳之內,便再次隻剩下南宮灝淩和袁修月兩人。
雙手仍舊圈在南宮灝淩的腰上,袁修月靠在他的胸口,輕聲歎道:“嶽王此行自南嶽到離國,又從離國到南嶽,還真是多災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