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生死不過一瞬間的事,而且這是很久的事了,可能也是我老婆子看錯了。”老太婆顫顫巍巍地起身,走到大堂門口,呼呼的山風直吹進來,像嬰兒的啼哭,皺巴的手將門緩緩關上,這下瞬間安靜下來。
“我不信!我不信我會死!”思緒複雜的張凡陵蹭的一下起來,“世上的牛鬼蛇神都是虛浮,都是已經被消滅的。”說完,張凡陵也不想吃這桌上的飯,“咚咚咚”急促的奔回房間裏麵,然而躺在床上的張凡陵卻是久久不能入睡,腦子裏盡是自己恐怖得樣子,全身紅色絨發,腥紅眼睛,被人所稱為怪物……
“小夥子,你真的不吃飯嗎?會餓的,山裏麵晚上很冷,容易凍感冒。”老太婆側著耳朵貼在門上,依舊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那我先放在你門前了。”,說完一連串有節奏的地板聲回蕩在二樓間。
直到聲音徹底消失,張凡陵小心翼翼的推開門,將門口的飯菜拿了進來,不是不想回答老太婆的話,實在是老太婆的樣子過於嚇人,自己吃不下去飯,張凡陵吃了一口油煎的野菜,卻是暗道老太婆人雖看著嚇人,但是其弄的菜真的是味道極佳。
晚上,張凡陵混著各種奇異的叫聲,不知不覺睡了下去,夢中盡是自己在學校裏,家裏被人嘲笑毛發旺盛,被人唾罵,甚至自己找公司的時候那些麵試官因為自己背後的圖案被拒絕。
另一邊,深夜的前半夜,老太婆在自己的屋中,在正對麵供著一列列牌位,上麵寫著先祖關震雷之靈位等等擺列的呈三角形,老太婆緩緩將三個香插進香壇,口中念念有詞。
“各位先祖,那人來了,我會保護好他的,我們祖輩的任務我會完成的。”說完,老太婆緩緩關上這倒暗門,仿佛沒有事一般,默默關注旁邊的張凡陵的動靜。
“喳喳喳……”鳥鳴聲早就是叫了一遍又一遍,張凡陵才從睡夢中醒來,“也算是睡了個好覺。”習慣性的起身,然後推開門,又被這突然出現的老太婆嚇的倒在地上。
“哎喲,我說關奶奶,你能不能出點聲!”張凡陵站起身,說著想繞過麵前老太婆,“中午12點退房,知道吧。”老太婆冷不丁在張凡陵身後說了句,張凡陵應聲答應,徑自下了樓,身後的老太婆露出詭異的微笑,張凡陵絲毫沒有察覺。
很快,張凡陵本來就沒有可收拾的東西,徹底緩過神了,向這老太婆道別,剛一隻腳踏出門,坐在櫃台上的老太婆在後麵又悠悠的開口道:“小夥子,如果覺得自己有生命危險,不妨往蜀山走一趟。”張凡陵說著停了下來,心道又是蜀山,頓時讓張凡陵又想起自己變成紅毛怪物的夢了。
“知道了!關奶奶,您留步。”張凡陵不等老太婆的回聲,快速往秦嶺外的公路上跑去。
張凡陵還算是幸運,碰到一個路過的小轎車,司機是個健談的中年男子,聲稱自己年少時候也是很喜歡探險,但是因為各種原因推脫了下來,最後將張凡陵送到火車站,張凡陵又坐了好幾個小時的火車,終於回到了在成都市的家,父母見到十多日不見的張凡陵頓時喜極而泣。
“你說你這臭小子,一個人背著我們跑去深山是想死啊,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警察都出動了,說你們那一批人全死了,甚至屍體都是殘缺的。”掩麵哭泣的是張凡陵的母親,叫做劉美麗,一邊的張凡陵的父親一聲不吭,雙手顫抖的撐住要倒的劉媽媽,張凡陵的父親叫張震躍,此時眼圈底下黑了一片,顯然是熬夜熬的。
張凡陵任由二人所罵所打,但是中間得知了一個驚人的消息:探險的7人裏麵,6人全部死了,換句話說,也就是隻有張凡陵一個人活了下來。
“媽?你說我們那一群人都死了?”張凡陵聲音開始顫抖起來,自己的記憶還停留在豺狗包圍的那裏,難道自己失憶了?使勁地去想,但是卻是一點都沒有想出來一丁點有用的。
“有人嗎?張先生在嗎?”門鈴聲打斷了親人相逢的喜悅。
“你是?你是張凡陵?”手拿著一束白色茉莉花,身上穿著寫著警察兩字的幾名民警睜大了眼睛,像是見了鬼一樣,“你,你怎麼可能還活著?”民警反應快速的將手上的茉莉花背到後麵。
“沒事,沒事,我們不會在意的,其實在小陵回來錢,我們也是以為他走了。”張凡陵的母親揉了揉泛紅的眼睛,示意門外的民警裏麵坐。張凡陵卻是看站在最後麵的一名民警從褲兜摸索著什麼悄悄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