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沈彥秋對袁無極的認知,就算是天塌下來,這個身高隻有四尺的猴子,也絕對不會讓個高的頂著。
戰天鬥地的大猿王,永遠都隻會站在兄弟的前麵。
參天城最高的位置,就是天柱山巔的這座平台,袁無極平日裏幹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坐在石台邊緣喝酒。
所以他推斷,當日牛太煌鎮壓參天城的時候,袁無極必定身在石台之上,哪怕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也會挺直了腰杆,麵對這位魔中之王。
袁露凝對袁無極的了解,自然還在沈彥秋之上,對他這番判斷也是深以為然。二人借助北鬥護身咒星力,把自身的氣息遮蔽起來,擺脫金字壓貼的感應,這才禦使真鮫劍上了五指山中峰頂上,發現了天柱山石台。
隻是如果真的和推斷的一樣,整個石台上能夠封印袁無極的地方,除了那道金字壓貼下的巨大石碑,就再沒有其他東西了。
沈彥秋小心把袁露凝護在身後,兩人走到金字壓貼前。沈彥秋想要揭掉壓貼,卻連一點邊角也撕不開,就連薄如蟬翼的真鮫劍,也尋不到一絲可以插入的縫隙,金字壓貼就像是生長在石碑上麵一樣。
那石碑也不是凡物,沈彥秋抓著切金斷玉的真鮫劍劃拉半天,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隻有“呲呲啦啦”的刺耳聲響個不停,崩出一片火星子。
“誰在外麵?”
沈彥秋正琢磨著其他的辦法,就聽一道微弱尖細的聲音從石碑裏傳出來。頭一下還沒聽明白,兩人慌忙停下動作側耳傾聽,那聲音的主人見無人應答又喊了一聲,正是袁無極的聲音。
“哥哥,是我!是凝兒!”
袁露凝激動的難以言表,生怕袁無極聽不見她的話,緊緊貼著石碑反複的說著。
袁無極聽到袁露凝的聲音,不喜反驚:“丫頭!你是怎麼進來的?那道浮屠的壓貼,就連我都扛不住,你,你那麼點修為怎麼能……啊呀!”
袁無極氣急敗壞的說著,到了最後怒吼一聲,像是用力在掙脫什麼,就聽嘩啦啦一片聲響過後,石碑上射出一縷微光,待微光落地便化作袁無極瘦小的身影。
那身影幾乎透明,就連纏在四肢和腰上的鎖鏈也一樣。隻是那比袁無極手臂還粗的鎖鏈,四肢上各栓一條,腰上更是繞了一大圈共有五條。九條鎖鏈都扯的筆直,另一端深入虛空不知定在何處,像是從石碑內部的封印裏投射出來,而且還沒有投射完全。
袁露凝看到袁無極瘦小的身軀,竟拴著九條粗大的鎖鏈,任憑他如何扭動掙紮都不能動彈,剛剛平靜下來的心,立刻被狠狠揪了一把,眼淚止不住溢出眼眶。
她猛的推開沈彥秋往袁無極身上一撲,卻直直的穿透過去。要不是沈彥秋跟的及時,跌一跤不打緊,被金字壓貼察覺到她的氣息,那就麻煩了。
袁露凝虛撫袁無極的投影,悲聲痛哭:“哥哥,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聽話,才害你受這些苦!”
袁無極四肢被鎖鏈定住不能動彈,齜牙咧嘴的笑道:“哎呀我的好妹子!你可別什麼事都往身上攬!這事兒是我和老牛的恩怨,就是沒有你,早晚也要到這一步。快別哭了,哭的哥哥都心疼了!”
沈彥秋扶著袁露凝,也跟著勸道:“大哥說的在理。你就是把所有的原因,都歸咎到自己身上來,此時也於事無補,大哥還要因此而擔心。”
袁無極盯著沈彥秋,一雙火眼金光爍爍。
“你這小子倒是有點門道!我這一對金睛火眼,乃是天就生成自幼熬煉出來,隻要境界不超過我,任你如何變化,都能看出個所以然來。可是我卻看不透你的氣息,真是奇也怪哉!”
“嘿嘿嘿,小子,你又是何人?張嘴就叫我大哥,難不成是凝兒新結識的小情郎?這下可難辦嘍,凝兒我已經許配給我那好兄弟,你橫插一杠子,這可……”
袁無極雖然被困,這張嘴卻一點都沒受影響。沈彥秋苦笑道:“幾年不見,大哥連兄弟我也給忘了不成?”
“你說什麼?你已經和凝兒認識好幾年了都?”
袁無極吐了吐舌頭,懊惱的道:“看你倆這模樣,要說已經好了幾年光景卻也不差,哎呀呀,這這這……”
袁無極又是歎氣又是砸吧嘴,一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表情。袁露凝噘著嘴,嗔道:“啊呀,哥哥你好討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