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丈月未經人事,自然不知道如何應對,沈彥秋雖然也沒什麼經驗,好歹當初在捕鯨船上和鶴星恫合體,已經經曆過一回,如今隻不過是親個嘴兒,自然是輕車路熟。
似乎是一刹那,又似乎過了千百年的光陰,兩人都沉浸的重逢的喜悅中無法自拔,將深藏在心底熾熱暴烈的情感完全釋放出來。
“哎我說!”
沈彥秋忘我的品嚐著軟糯香甜,渾然不知如何區處的雙手隻能緊緊箍住三丈月瘦小的身子,恨不能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之中,合二為一。
方天震不合時宜的醒過來,揉了揉酸麻腫脹的腦袋,卻瞧見沈彥秋這般豪放誇張的舉動,張大了嘴巴憤憤的叫道:“我說秋官兒,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影響?真把我當空氣了是不是?二嫂還擱這兒躺著呢!”
正要推搡一下甄恬兒,卻叫她兀自沉睡不行,隻將身子轉向一旁背對二人,臉色潮紅。
方天震頓時明白,甄恬兒早就醒了過來,隻是不願看見現在的景象,隻好故意裝作依舊昏迷。
沈彥秋大大方方的摟著三丈月,樂嗬嗬的笑道:“便把你當空氣又如何?我和自家夫人久別重逢親熱親熱,乃是天經地義之事,偏是你沒個眼力見兒……”
“哎呀,榕哥哥……”
三丈月羞愧的把頭埋在他胸口,腳下卻不輕不重的點著方天震的腳麵,左右擰了兩下。
方天震忙不迭把腳抽回來,齜牙咧嘴的舉著雙手笑道:“好好好,都賴我,都賴我還不成嗎?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沈彥秋微笑著搖頭,定了定神將激動的心情歸攏起來,掰過三丈月的身子,對方天震道:“我豈是那般登徒浪子,光天化日的幹那些可恥的勾當?你卻看看這是誰再說?”
方天震兩眼向上一翻,有氣無力的說道:“誰誰誰,你說我知道不知道?你倆都擱這兒磨蹭了一刻鍾了……呀,榕哥哥我是月兒啊!啊月兒,我的月兒!”
方天震捏著腔調學兩人說話的態度語氣,頓時又把三丈月鬧了個大紅臉。
沈彥秋一腳踹過去:“就你甩貧嘴!”
方天震嘿嘿一笑,意味深長的道:“你們就算不顧及我,也該顧忌顧及恬兒嫂嫂不是?她為了你情願舍棄性命不要,你若再是推三阻四的推諉,我雷子可第一個不答應!”
甄恬兒的身軀微微一顫,似乎一下子變得有些僵直。
沈彥秋看著兀自“沉睡”的甄恬兒,輕聲歎道:“我沈彥秋何德何能,竟能得輝月公主傾愛?隻是我也不是石頭一塊,這顆心也是血肉長就,如何看不清記不住她的恩情?可我不能把虧欠當做情愛……罷了罷了,猿飛日月回了幽冥,必然會把一切盡數告知天屍老人和鬼皇大人,我縱有一千張嘴也解釋不清!”
“堂堂七尺男兒,怎能讓一個弱女子頂在前麵?我若沒有這點兒擔當,便是恫兒月兒,也要瞧不起我!”
他溫柔的看著甄恬兒的背影,小聲的說道:“承蒙公主不嫌棄,沈彥秋便順了這個天命,瞧瞧這天命注定之事,究竟有什麼不同之處!”
甄恬兒似乎依舊沉睡不醒,未曾聽清沈彥秋的言語,隻是原本均勻的呼吸聲突然變得有些急促起來,盡管竭力壓製仍舊被幾人察覺。
畢竟是女孩子家臉皮薄,沈彥秋和方天震相視一笑,也不點破。
方天震麵皮一陣抽搐:“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你吧!”旋即又酸了吧唧的說道,“老子我都快枯萎了,偏偏你枝繁葉茂的綠的發青!還有沒有天理了!”
沈彥秋笑道:“恫兒不是答應你……”
他正要說恫兒不是答應你在鳳鳴城給你介紹個小姑娘認識,突然想到鶴星恫不在身邊,頓時心裏一抽,驚道:“恫兒到哪裏去了?”
方天震嘲諷道:“我還以為你沉溺於溫柔鄉不可自拔,早就忘了跟你患難與共的人了呢!怎麼,這時候才想起來,是不是內心裏充滿了愧疚?”
沈彥秋急道:“都這時候了還開什麼玩笑?”
方天震叫道:“哪個跟你開玩笑了?我要是知道還問你做什麼?你自家的夫人你不看著,卻問我做什麼?!”
“你……”
“榕哥哥你們不要吵了,我知道恫兒姐姐去哪裏了。”
三丈月抓著沈彥秋的手,又是不著痕跡的踩了方天震一腳,對著齜牙咧嘴的方天震笑道:“不許你欺負榕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