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地劍勢是貧道同徐道友閑談時,互相交流淘換而來,難免不夠精熟,不是待客之道。道友出自幽冥,難見天風雷火,貧道新得了一套劍器,雖然入手時短,卻也摸索出一式劍訣,還請道友指點一二!”
“陽極,金闕!”
這座陣法空間看著有百丈大小,實則空間疊加起來不知有多大,便是築基修士潛運目力都能遠觀千丈之外,被劍陣罩住的修士依舊感應不到陣法籠罩的範圍邊緣。運劍成陣是劍修士的拿手活,哀無心又是精修庚金劍氣的行家,分割空間納須彌於芥子的手段自然是駕輕就熟。
“北極玄天上帝的劍術著實神妙,貧道同徐道友論劍許久,獲益良多。這一手陽極金闕劍,貧道借鑒了神武鎮魔法和北鬥真形劍,道友若是擋不住,那就請再死一回,順便幫貧道給葉道兄帶句話。”
北極玄天上帝真武鎮魔法印乃是玄天上帝掃蕩群魔,斬妖祛邪之依仗,便是敕封為四禦帝君之一,執掌北極諸天後,建立鎮魔殿鎮壓諸天群魔,鎮魔殿的樣式也是以鎮魔法印的表象和道韻建造而成,所以徐沐白才能有幸領悟真武鎮魔法印。
玄天上帝又稱真武大帝、真武帝君,他以掃蕩群魔起家,以斬妖祛邪證道,他的道法自然對妖邪之流有些極強的克製,庚金劍氣殺傷自然不在話下,可是對付這種鬼道幽冥生物,還是雷法和真武鎮魔法來的爽利。
劍光一變,便有一座白金宮殿浮現,堂皇皇如天宮寶闕,庚金劍氣流淌,將那怪物自虛空中逼出身形,卻是一個身穿蟒袍腰裹玉帶的男子,麵上帶著一張純金麵具,隻露出兩顆血紅色的眸子。
這人好似凡俗中的帝王,一手抓著腰間懸掛的寶劍劍柄,一手端著一塊四四方方的大印,印上九龍盤踞,各自噴吐氣息將庚金劍氣排開,不能近身。
隻是這一手陽極金闕著實不好應付,他不得不放出九條玉龍撐開空間,抵禦上方金闕的吸力,看起來遊刃有餘,可是九龍撐開的空間越來越小,離金闕底部也越來越近。
這座金闕完全由庚金劍氣組合而成,看上去堂皇大氣,內裏卻有無數凶險,倘若被吸入金闕,少不得要被無窮庚金劍氣絞成粉碎,連真靈都不能走脫!
那人極力對抗吸力,將哀無心點射的劍光一一擊散,沉聲道:“大悲宗不是向來保持中立的嗎?什麼時候跟神仙道和徐無城扯上關係了?”
“趙老道和雷震霄也不對付,你哀無心可不像兩麵投機之人,又能從中撈取到什麼好處?”
哀無心閑庭信步一般前行,似乎也是在驗證陽極金闕劍和庚金劍氣結合之法,是否可行,手中浮塵連連擺動,以庚金劍氣幻化各種形態攻擊,既是在熟悉這一手劍術的變化,也收斂了三分法力,倒沒有一擊斃命的打算。
“大悲宗是中立不假,卻不代表不能結交朋友。神仙道和徐無城都不是大悲宗的敵人,自然可以結交。況且你們既然知道大悲宗一向保持中立,卻還來我痛苦山作祟,處心積慮的害我徒兒,擺明了要把大悲宗推到對立麵。”
“既如此,貧道自然要成人之美,你說是不是,猙道友?”
那人哈哈大笑,身上衝起滔天屍氣,仿佛凝實成腐敗的肉塊一般,在頭頂化作一頭麵目猙獰的怪物,兩頭四臂三足如鼎。兩顆醜陋的頭顱上不生五官,密密麻麻全是拇指大笑的眼珠子,射出道道滅絕神光,將金闕的吸力定住,頓時不再上升。四條手臂托住金闕底部,自兩顆頭顱中間脖頸相交處裂開一道鋸齒傷口,膿血中帶著點點火星子,又像是凝固了的血液顆粒,一股腦兒的順著金闕底部張開的洞口湧去。
金闕被膿血屍毒一衝,頓時散化成千萬道劍氣,在上空重新組合成一座九層寶塔鎮壓下來!
“屍王好手段,這頭大焚屍傀得了天屍道兄真傳,不愧是天屍道兄門下大弟子!”
哀無心麵色不變,瞬移到高空上把浮塵一丟,那浮塵便化作一柄靈芝如意,蕩開層層白光當頭便落,一下就把雙頭四臂的怪物打了一跌,將一顆頭顱打塌,眼珠子崩了一地,一條胳膊也軟綿綿的耷拉著。
猙道人抽出腰間五尺長劍,一劍將屍傀壞去的頭顱砍掉,腔子裏咕嘟嘟冒出一股黑血,又長出一顆頭顱來,依舊是密密麻麻的血色眼珠。
屍傀伸出一條胳膊,四根利爪往肩頭一叉一扯,將綿軟的胳膊生生扯去,頭顱的眼珠裏射出千百道光線,瞬間織成一條全新的胳膊,往傷口上一按便長在一起。
猙道人修複屍傀,挺劍施了個禮,頗有風度的笑道:“祖屍座下猙霸,見過大悲無心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