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轟然一聲巨響,沈彥秋整個小腿都被巨大的衝擊力砸進土中,向後滑了十來步這才定住,把地麵犁了兩道由淺至深的溝壑,直到雙腳踩住一截金絲檜樹的根須,這才借力頂住衝撞。
他身上這件赤紅道袍不是法器,早就在化身巨人之時被撐裂,裏衣和褲子也都碎成一片片飄飛,腳下一雙十方鞋早就磨得粉碎,渾身上下一片赤裸,胯下吊著一柄狼牙棒和兩顆流星錘,須發皆張擰眉怒目更顯狂暴。
圍觀的人群中也有不少女修,看到沈彥秋這副模樣頓時驚叫一聲捂著眼睛轉過身去,嘴裏還不停的罵著無恥下流之類的詞彙,有幾個大膽的神色不變,指指點點的品頭論足,討論沈彥秋的狼牙棒和流星錘的品相。
“大則大矣,隻是這般軟趴趴的,有些大而無當。”
“姐姐的要求也忒高了些,我看這家夥的寶貝有些名)器‘象拔’的模樣,不知是也不是?”
“額,這個……他幻化了巨人形體,雖然看的清晰,然則是否為名)器象拔我也看不真切,若是能品用一番,我自然能分辨出來。”
“嘻嘻,這漢子有些粗獷,正是姐姐喜歡的類型,姐姐有興趣,等下不妨上去勾搭……那個交流交流。”
“你個小蹄子卻來打趣我!”
這幾個女修旁若無人的聊了起來,言辭之犀利實在彪悍,惹得旁邊的漢子一陣側目,目光閃爍心裏也不知盤算著什麼。有幾個轉過身去的女修緩過神來,再次轉過身子,雖然依舊捂著眼睛,卻把手指打開一道縫隙,隱隱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驚呼,間或伴隨著一聲吸氣和吞咽口水的聲音。
沈彥秋哪裏有心情關注這些,將雙腳從泥土中抽出去,邁開大步端著七煞離魂幡就朝鼠婦蟲砸了過去,狼牙棒隨著邁步的動作左右晃動,砸在大腿上發出“咚咚”的悶響,那幾個從指縫中偷看的女修隻感覺這動作像是打在自己心頭一般,忍不住渾身飛紅。
鼠婦蟲一頭將沈彥秋撞退,自己也撞得眼冒金星頭腦昏沉,沒想到沈彥秋的肉身堅固若斯,力道也大的出奇。
不過他也有些見識,知道沈彥秋化身巨人乃是巨人一族的倍化之術,倒是和法天象地最初開始修煉時的形態相差仿佛,隻是不知道為何他身上紋滿了密密麻麻的線條符文,一閃一閃的亮著紅光。
他也懶得管這些,把頭一低牟足了力氣又是一頭撞了上去,沈彥秋怒吼一聲把七煞離魂幡往地上狠狠一紮,整個肩膀都緊緊貼在七煞離魂幡後,任由白骨驚心刺自發帶著三氣神火刀抵擋硫冥子的目光照射,偶爾衝破封鎖落在身上一兩道,還沒來得及腐蝕皮膚就被炎魔法身燒盡,隻剩下一塊黯淡的疤拉掉落下來,皮膚絲毫無損。
硫冥子射出的碧綠色光線一截一截,每一道都隻有三尺長短,在空中也不消散,竟然和三氣神火刀一般化作滿天碧綠光劍,和三氣神火刀對轟起來,隻是不如三氣神火刀凝煉,每每碰撞幾次便炸成點點熒光。
三氣神火刀衝不開碧綠光劍的封鎖,碧綠光劍也衝不開三氣神火刀的陣勢,不過有硫冥子不停的補充目光,縱然三氣神火刀威力勝出數倍,也在無窮無盡碧綠光劍的衝擊下愈發黯淡起來。
沈彥秋正與鐵乾子角力,那廝低著頭狠狠頂著七煞離魂幡,一股股腥臭的煙霧從甲殼下冒出來,腐蝕著七煞離魂幡,萬裏起雲煙蒸騰的火氣和腥臭煙霧互相消耗,彼此誰也奈何不得對方,卻也沒有辦法施展別的手段,這個時候誰先撤力就要承受雙重力道的轟擊,隻怕挨上就要骨斷筋折五髒移位,故而都隻得咬牙硬撐。
沈彥秋將神力之術和力魔道的大力同時展開,依舊不能推動鐵乾子,心下也是感歎這些妖族的精靈一旦修成神通,本體的力量就要成千上萬倍的增幅,區區一頭鼠婦蟲都能和自己全力狀態分庭抗禮。
此時他無暇分心顧及三氣神火刀,萬裏起雲煙也被鐵乾子釋放的毒霧纏住,雲煙箭擊打在鐵乾子的甲殼上隻撞出耀眼的火星,留下一點淡淡的痕跡,隻怕段時間之內根本破不開甲殼的防禦,眼看三氣神火刀愈發黯淡,有被碧綠光劍衝散的趨勢,知道耽擱不得,忙伸手一拍腦門,自天靈飛出一道火光升起三丈,如煙花一般炸開,現出水缸大小的離地上皇鍾。
鍾身上十二道各色圓環依照各自的方向和頻率轉動起來,發出機關器具齒輪碰撞的哢嚓聲,鍾口上貼著一張太極光幕,陰陽二氣隻交織了一次便猛的向內坍塌,頓時化作一個深不見底的漆黑洞穴,仿佛連通另外一個空間,釋放出強大的吸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