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過故人莊(1 / 2)

辛初、陳蒼、麻健牛來到肖家莊園外,麻健牛要上前敲門,辛初道:“還是我來吧,免得誤會。”辛初敲開門,門房看了看辛初,問道:“什麼事?”辛初施禮道:“行路天晚,欲在貴莊借宿一晚。”門房打量著辛初,問道:“這位劍客,我看你怎麼這麼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眼睛向後一掃,看到陳蒼和麻健牛,叫一聲:“啊呀!”嘭的一聲把門關上了。辛初回頭看了看陳蒼、麻健牛,笑著搖搖頭。陳蒼笑道:“吃了閉門羹!”麻健牛問道:“吃了什麼?”而那門忽然又開了,仍是那個門房,向門外的辛初連連作揖,道:“我想起來了!您是辛劍客。”向陳蒼道:“您是陳劍客。”又疑又怕的看了麻健牛一眼,麻健牛故意鼓起腮幫子,狠狠瞪了他一眼。門房避開麻健牛,向辛、陳二人道:“見諒、見諒,快請進,快請進!”

門房進去通報,不一會兒,肖員外提著拐杖,滿麵含笑迎了過來。辛初、陳蒼、麻健牛上前施禮,肖員外忙還禮道:“恩公,快請,快請。”看到麻健牛,也道:“請,請。”

來到客廳,坐定獻茶。肖員外道:“門房該死,連兩位劍客恩人都沒認出來。”陳蒼悄悄向麻健牛笑道:“壞人倒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麻健牛聽說,從椅子上站起來,聲如洪鍾,說道:“肖員外,您把肖小姐請出來吧!我給你們磕頭賠罪。我已經拜師父為師,以後絕不做壞事了。”肖員外忙站起來,道:“不用!不用!豈敢!豈敢!快請坐,快請坐!”麻健牛哪裏肯坐,站著懇請。肖員外不知所措,看了看辛初、陳蒼。辛初道:“員外,他要謝罪是應當的。”向麻健牛道:“你就不要請肖小姐了,再被你嚇到。”麻健牛道:“是,師父!”衝著肖員外雙膝跪下,使勁磕了幾個響頭。肖員外忙去扶他,麻健牛又不肯起。辛初道:“既然肖員外原諒你了,就起來吧。”麻健牛才起來,回到座位。經這一折騰,肖員外出了一頭汗,坐下喝了一口茶,道:“辛劍客,您的師規真嚴。”辛初笑道:“哪裏!我沒說收他為徒。他胡亂叫我師父,我就胡亂管管他。”麻健牛道:“師父,要不您找時間給我辦個拜師儀式,我就正式成為您的徒弟了。”陳蒼在一旁道:“那得看你的表現了!”辛初笑道:“對,看表現。”麻健牛急道:“師父,還要怎麼表現?”陳蒼道:“這還要問?自己琢磨。”麻健牛道:“陳師伯,我腦子笨,琢磨不明白啊!”陳蒼道:“又亂叫!誰是你師伯?”辛初笑道:“罷了,罷了!不談這個了。”向肖員外道:“肖員外,我們不請自來,冒昧唐突,多有打擾,還請見諒。”肖員外忙道:“我就怕你們不來打擾!一個多月前,盧指揮、宋副指揮、盧劍客率人馬從這裏經過,要不是莊上一個農戶跑來告知,差點兒就讓他們靜悄悄過去了。”辛初道:“盧指揮宅心仁厚,功成不居,施恩不願受報,所以才不想驚動貴莊。”肖員外道:“嗐!幾頓飯還是管得起的,莊上住的地方也隨意,有什麼驚動的!”正說著,廚房準備好了晚飯,端了上來。肖員外道:“各位請用餐。盤飧市遠,準備倉猝,也沒什麼奇珍美味,不知合不合各位口味。”辛初道:“我們作劍客的,風餐露宿慣了,有頓熱乎飯,還有什麼挑的?非常感謝。”麻健牛道:“這麼多天啃硬餅,我肚子都癟了。今天有福,這麼豐盛!”陳蒼與他開玩笑道:“你就是個吃貨,所謂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麻健牛道:“簡單一點好,吃飽飯、心不慌。”大家都笑了。

飲過幾杯,肖員外請女兒前來致謝。不一會兒,肖珍珠羞答答從屋裏走了過來。三人齊看,隻見肖珍珠打扮後樣貌十分妍麗:眉毛彎彎如柳葉,眼睛彎彎如纖月,五官玲瓏,瓜子臉型,絳唇嚶嚶,欲語還羞,雖非大家閨秀,實是小家碧玉,那日花容失色,今日霞飛兩頰,令人頓生憐愛之情。三人正在發癡,肖員外道:“珍珠,這是救咱們的恩人,快快謝過。”肖珍珠剛要施禮,麻健牛從座位上彈了起來,道:“肖員外,您先別謝恩人,先讓我把罪賠完吧。”說著,就要過來給肖珍珠磕頭。肖珍珠見了,趕緊跑回屋了。麻健牛怔怔站著,不知如何是好。辛初笑道:“你這個頭磕不成了!還是先坐下喝酒吧。”

幾人又喝了幾杯,略有醉意。肖員外單敬辛初,問他年庚生辰、又問是否婚配。辛初道:“肖員外,你不該問我。”肖員外道:“這話怎麼講?”辛初看了一眼陳蒼道:“你該問他。”陳蒼見肖員外器重辛初,心中有些不悅,道:“問我什麼?!”辛初笑道:“蒼哥,你知道我,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麻健牛插話道:“師父,你剛才說什麼水?什麼雲?”兩人不理他,麻健牛自己忽然驚呼一聲,叫道:“師父,你不會真看上那個假小子了吧?”辛初、陳蒼看著麻健牛的模樣,忍俊不禁,俱說道:“別一驚一乍的。”麻健牛仍嘀咕道:“要是讓那假小子當我的師娘就太尷尬了。”肖員外現在是有些尷尬,話說了一半,被辛初一口回絕,再看陳蒼,也是一臉不高興。

這時,肖珍珠手中端著一壺酒,又從屋裏出來了。肖員外便道:“珍珠,快給大家斟酒。”肖珍珠先過來給麻健牛斟酒,麻健牛慌得站起來,擺手道:“我還是先磕頭吧。”肖珍珠掩口而笑,給他斟上酒。麻健牛還要說磕頭的事,辛初道:“好了,喝了這杯酒就算謝罪了,別又把肖小姐嚇跑了。”麻健牛咧了咧大嘴,將酒喝盡,坐下了。肖珍珠又來給辛初斟酒,辛初忙起身道:“不敢,肖小姐。我自己來。”肖珍珠仍斟上酒,低頭道:“水酒一杯,聊表謝意。”辛初道:“道義所係,何謝之有?肖員外、肖小姐千萬別再提及謝字了,否則將使我等惴惴不安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說道:“現在是有朋自遠方來。”肖員外道:“好,好,快請坐。”肖珍珠又來給陳蒼斟酒,陳蒼早已滿臉通紅,起身道:“肖小姐,不敢。”肖珍珠看著他,盈盈一笑,繼續斟酒。陳蒼與她目光相遇,不由心脾沁透、如癡如醉,竟呆若木雞,立在了那裏。肖珍珠則一直將這杯酒斟的盈出杯麵,說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陳蒼回過神來,小心的端起這一滿杯酒,也幹了。肖珍珠又給父親斟上,施禮告退,臨去回眸,再向陳蒼嫣然一笑,方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