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翠微見到父親,高興的說道:“我正要找你去呢!你快說找我回來有什麼急事?外公、外婆不告訴我,急死我了。”木釋之一眼就看到了掛在女兒腰間的白虹劍,這把劍他用了十多年,再熟悉不過了。自己送女兒的青虹劍不見了,換作了這把白虹劍,木釋之立刻猜到:嶽光和女兒一定見過麵了,並且還交換了寶劍。那麼,嶽光來求親的事自然是水到渠成了!想到這裏,木釋之微笑著指了指女兒腰間的白虹劍,說道:“就是為這件急事!”木翠微順父親指的方向,低頭看到腰間白虹劍,頓時羞紅了臉,不說話了。木釋之道:“和你換劍那個人要來洗心嶼了。”木翠微以為是辛初要來,又驚又喜,說道:“真的!他要來?什麼時候到?”三個人看到木翠微著急發問的模樣,都忍不住笑了。外婆道:“瞧把你樂的,這麼想見那個人?”木翠微臉更紅了,摟住外婆撒嬌道:“哪有,我哪兒樂了?我哪兒著急了?”外婆歎一口氣道:“女大不由娘,養了十幾年,不如人家一通甜言蜜語。”說著又想起自己的女兒吳靜,頗有些難過。木翠微拉著外婆的手繼續撒嬌,說道:“外婆,你說什麼呢?什麼女大不由娘?什麼甜言蜜語?我可最愛外婆你了。”外公在一旁說道:“你這就叫甜言蜜語。”幾個人又都笑了。木釋之道:“他父親來信說已經啟程,過幾天就到了。”木翠微道:“這麼快?”又問了句沒頭沒腦的話道:“他來幹什麼?”外婆接話道:“還問幹什麼?你說他來幹什麼?”木翠微想了想,嗔道:“外婆你今天老嗆我!不和你說了。”說著,木翠微跑到裏屋去了,外婆跟了進去。吳狄、木釋之丈婿兩個又說了幾句,木釋之告辭,吳狄也不留,進裏屋找外孫女兒說話去了。
第二天上午,木翠微與外公到海邊練完劍,太陽明晃晃曬人,外公年老,回家去了。木翠微一個人跑到樹林裏玩,抽出白虹劍,用劍氣擊落樹木的果子,一顆一串的接到籃子裏。籃子滿了,她提著向外走。來到路邊,感到有點累,她便挨著一棵樹坐下休息,用劍支著手,靜靜發呆。
這時,路上來了一騎一車,漸漸臨近。騎馬那人穿件青色軟絲綢衫,身材魁梧,長得方臉闊額,濃眉大眼,頗有英雄氣概,隻是眉頭暗鎖,雙唇緊閉,略有愁態;後麵一個仆從模樣的人駕車緊跟著。木翠微看見他,心道:“這個人我好像在哪兒見過。”騎馬那人看到有一個小姑娘在樹蔭下坐著,便掃了一眼。掃這一眼,他的馬慢了下來,他似乎也覺得見過這個小姑娘。木翠微先認出了他,想道:“這像是那次跟著辛哥哥去救人時,見到的那個又神氣又冷酷的將軍,叫什麼嶽光。”嶽光沒有認出她,但認出了她手中的白虹劍,那是他贈給辛初的寶劍。“這是怎麼回事?”嶽光思忖著。木翠微見他看著自己,便跳起來跟他打招呼:“嘿,冷麵將軍......哦,嶽大將軍,你怎麼來這兒了?”她一說話,嶽光認出了她:“這是跟著辛初等人到咽城營救秦衛的那個小劍客,叫木微。當時,這個小劍客腰裏掛著青虹劍,讓他吃了一驚。她當時是個男孩,說自己姓木——可現在......”嶽光看著木翠微,全明白了:林失偶為木,所以她跟著姓了木,男孩子是女孩子假扮的。可白虹劍呢?白虹劍怎麼到了她手裏?青虹劍又去了哪裏?看她的神態,竟好像不知道自己來幹什麼呢。嶽光便說道:“我是來拜見你的父親、林叔叔的。”木翠微道:“林叔叔?你忘了我告訴過你,我姓木不姓林,我父親當然也姓木,不姓林。你找錯人了吧?”嶽光道:“令父的尊諱是叫木釋之吧?”木翠微沒聽懂什麼令父、尊諱的,聽到是問自己父親的名字,便點頭道:“是啊,我父親是叫木釋之,你怎麼知道?”嶽光道:“令父木釋之就是當年的天下第一劍客林雲翼。”木翠微頭一回聽到這麼個說法,愣住了,但覺得這個冷麵將軍好像說的挺真,問道:“誰說的?你怎麼知道?”嶽光看看木翠微:紮著兩綹頭發,瘦削的臉頰,玲瓏的五官,麵上略泛著潮紅,像個男孩子一般。他歎了一口氣,有些傷感,說道:“我當然知道。”問木翠微道:“你原來佩的青虹劍呢?”木翠微道:“你也知道青虹劍?”嶽光又歎了一口氣道:“我當然知道。”頓了一下,說道:“算了,我也不關心那麼多,還是先去見你父親吧!”說完,他催馬要走。木翠微趕著他道:“你別走,還沒說找我父親幹什麼呢?”嶽光沒看她,說道:“幹什麼?哎!是呀,幹什麼呢?你要真是個男孩子多好!”木翠微緊跟著,問道:“女孩子怎麼了?我是男是女關你什麼事?”嶽光道:“我也不想關我的事。”忽勒馬問道:“你的青虹劍是不是給了辛初兄弟,他把這把白虹劍給了你?”木翠微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可這又關你什麼事?”嶽光見她一無所知,搖頭苦笑道:“這把白虹劍是我贈給辛初兄弟的。關於兩把劍的淵源,你很快就知道了。”木翠微聽了這句,心中吃驚,腳站住,走不動了。嶽光則咬咬牙又說道:“以後......”說了半句說不下去,催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