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衛星發射在即,整個基地都處在一種高負荷的運轉中。上到國寶級的工程師,下到投身於第一線的工作人員,各個都忙碌不堪。
反倒是尋常不得閑的資料室,最近因為人員所需的材料,都已經提前提走的緣故,落了個清閑。
當然,這裏所說的清閑也僅僅是相對而言。最少資料室的人員,最近一段時間還能準時下班。
作為資料室的副主任,紮根在大西北已經有些年頭的劉建民,稱得上這裏的老人了。幾名下屬,在下班時間紛紛招手與其打著招呼後直奔食堂。
每天都會拖到最後的劉建民,在旁人眼中,就是那種‘一本正經’的老學者。衣著雖然很樸素,但每天都很板正。
收拾著書桌上的資料,一一入檔的劉建民,在出門前把資料室的鑰匙交給了警衛。雖然真正存放在資料室內的文件,都稱不上絕密。但也劃分為‘三六九等’,每一等都根據級別及科室類別,有著係統的明文規定。
作為資料室內,為數不多掌握著鑰匙的劉建民,按照規定離開前,必須要把手中的鑰匙交給值班室內的警務人員。這樣做的目的,便是更有效的抑製材料的泄漏。
當然這種辦法在如今看來,還是有些紕漏。可卻能有效的過濾到那些‘小魚小蝦’。
剛交出鑰匙,還未離開走廊,劉建民兜裏的手機突然響起。掏出手機的他看了下號碼,眉頭不禁緊皺了幾分。但這種姿態僅僅是稍縱即逝,抬頭觀望了下周圍熟悉的監控方位,故作輕鬆的接通了電話。
“小葛啊……嗯,怎麼了?”
舉著電話出了科研所,直至劉建民快步走到了空闊的庭院後,他才收起這份笑容,聲音冷厲的回答道:“我跟你說過多少遍,最近這段時間不要主動跟我聯係。軍部的督察就在基地內。”
“有人已經可能注意到我了。我這是迫不得已的行為……”
乍一聽電話另一頭對方的話後,臉色突變的劉建民重重的‘嗯?’了一聲,隨即反問道:“什麼情況?”
“基地內部突然進行例行的醫療體檢……”
“這事我知道,滬市來的一名醫療高層突然中毒。這是他們杯弓蛇影下的愚笨法子!體檢的時候,你按照我給你的法子,走正常流程就可以了。再說,以程院長那老八股的性子,會在這個時候騰出時間讓你們去檢查?你隻需要隨波逐流就行了。”
已經意識到這一點的劉建民,冷笑交代著對方。然而對方下麵的一句話,著實讓其內心猛然顫抖了幾分!
“不僅僅如此,負責我們警衛的那幾人,在暗中收集我們幾個人的毛發和血樣。你說他們是不是查到了李若秋和孩子了?或者說……”
“不可能!李若秋這條線,我們一次都沒有對外啟用過。他們不可能查到的!越是這個時候,你越要表現的鎮定。按部就班的完成你的工作就成了。還有,量子衛星的核心科研技術拿到手了嗎?還有,這次準備一並升空的空間技術的。”
劉建民篤定的語言,使得電話另一頭的老人,內心稍稍安穩了些許。當他聽到劉建民這話後,沉默少許道:“兩項技術的主框架技術我已經拿到,一些核心細節上的技術,因為我沒參與暫時隻知道些皮毛。但在發射前一晚的預演中,我一定能參與其中。”
“這最好不過了。是不懂我們啊!拿到資料,我們會護送你永遠的離開這裏,屆時你就可以跟你的‘老來子’好好團聚了。屆時,連若秋都是你的。”
聽到劉建民這話後,電話另一頭的老人臉上,終於浮現出了淡然的笑容。
“還有,為了以防萬一。即便是警衛在搜集你們的血樣和毛發,你也要注意一下。畢竟……”
“我知道,我一直都戴假發。留在床鋪上的毛發都不是我自己的。至於血樣,都是你提前交給我的那些。”
老人的話,著實也讓劉建民心裏長出了一口氣。微微‘嗯’了一聲後,兩人不再廢話的掛上了電話。
早已結婚的劉建民,有一個已經成家的閨女。女兒遠嫁蘇省,剛有了孩子,提前病退了的老伴也去那裏照顧外孫和閨女去了。
簡單在食堂用了餐後,乘坐班車便折回航天鎮公寓的劉建民,在確定無人盯梢且家中沒監控後,從書桌下掏出了一台加密的衛星電話。
“怎麼樣了?”電話接通後,劉建民直接詢問道。
待到劉建民落音,電話另一頭傳來了一名女子的嬌媚聲。這聲音,赫然是昨晚那個與他有過一夜春.宵的女人。
“已經與王蘭接上了頭。她所帶的東西,我們也接手了。隱忍一直在沿用的這東西靠譜?”
聽到女子這話,輕笑兩聲的劉建民,捋著自己的寸發,若有深意的回答道:“靠不靠譜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東西能在關鍵時刻混淆視聽。馬上有一份大禮將送到鷹衛手中,屆時他們的重心會都放在他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