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了甩頭,清醒過來,才發覺自己正落坐在一艘小船上,手腳都被束縛住了,兩根腿上分別被掛上了好大的石塊。

毒辣的日頭仿佛正在頭頂,曬得人不敢張大眼眸。

而後目光裏出現了男人的一對腿,就是方才綁票她的那人。

“華太太。”

男人提了提牛仔褲蹲在她的臉前,大掌輕佻的掐住了她的下頜。

“唔唔唔……”可她的嘴巴已然被封著,隻可以發出朦朧的聲響。

“真可惜,白瞎了這美人兒。”男人口中咂咂了幾聲,而後一伸掌撕掉了她嘴巴上的膠帶。

“你是誰!”吳青春高聲的喊。

“噓。”男人湊過來臉,用一隻手掌指頭在她臉前搖了搖,“我是誰不關鍵,你隻須知道真正想你性命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的丈夫華峰宇。”

華峰宇?吳青春張了張嘴,而後嗤笑出聲,“不可能!”

她雖然年歲不大不懂什麼看人,更不曉得華峰宇過往的那些背景,可她有心,那男人對她做的所有都會要她有所觸動,她決不會相信華峰宇想取了她的性命。

陌生人仿佛非常不滿意一般蹙了蹙眉心,“還不信?也怨不得,一小姑娘可以有啥城府呢!”

吳青春狐疑的望過去,看那男人從兜裏摸出香煙火機,不緊不慢的點燃,而後口中吐出一個個煙圈,他扭頭,朝自己輕蔑的一笑。

“既然要死了,我也令你死的明白一點。你仔細想想罷!你憑什麼一夜當中飛上枝頭變鳳凰?又憑什麼得到他的善遇?就是由於長得好看一些?”

男人講完嗬嗬一笑,把滿嘴的煙吐在吳青春的麵上,“少他媽天真了!雖然我不曉得華總為何會盯上你,可我清晰的是,他即便殺你亦不會選在自個兒的身側,否則為何要來綠城呀?這是由於神不知鬼不覺,完事後亦不會造成任何麻煩……”

吳青春全然被聽傻,雖然她依舊覺得這男人講的都是胡話,可他起碼說對了點:華峰宇對自個兒好,為什麼?她被寵被愛,可寵溺的資本又是啥?

仿佛從倆人在一塊往後,她一直都忘掉那麼去問了。

不知所措……她抬眸看那男人,太日光下不算清晰的臉,“真的?”

“真不真,你見了閻王不就曉得了!”男人遽然好大的一聲,隨後扔掉掌中的香煙,一腳踹在她的身上。

“咕嚕……”

“咳咳咳……”吳青春被海水嗆到不可以,而後又聽見從嗓子裏滾出的聲響:“咕嚕……咕嚕……”

她的身子在海水中不住的下沉、下沉。

原來死神來臨,竟然是如此的感覺。

她的煎熬唯有短短半分鍾,而後大腦裏愈發的清晰。

水下的世界漆黑一片,唯有頭頂上還能見到的一點蔚藍,她眼眸裏再看不到什麼東西,反而投射出了種種的影像。

這一刻,沒疼楚,沒仇恨,唯有要她最難忘卻的幾人。

媽媽在笑,姥爺姥姥在笑,乃至連吳鎮山也在笑,吳小秋也在笑,藍藝東也在笑,而她自個兒也在笑……

真好笑,人生真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