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城的夜晚很安靜。
站在北郊較高的地勢,能看到閃爍的霓虹燈,猶如海市蜃樓般迷幻。
北郊養狗場的三樓。
楚寒露給泰迪豆豆洗完澡,用幹毛巾擦拭著毛孩子濕漉漉的毛發。
高驚蟄站在屋外喊道:“二姐,二姐,外邊,人!外邊,人!”
楚寒露放下豆豆,套了件外套走出去。
看著一臉驚慌的高驚蟄,楚寒露詢問:“驚蟄,你是說外邊有人?”
高驚蟄使勁點點頭。
楚寒露尋思著,這養狗場雖說坐落在偏僻的郊外,可也算是安全之處。
為安全起見,還是多加小心為妙。
她抄起一樓樓梯下的一把小鐵鍬走出樓。
夜色朦朧,屋外的景物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
高驚蟄視力極佳,他指著院牆外一棵垂柳咋呼道:“二姐,人,那兒!那兒!”
楚寒露順著表弟手指的方向望去。
沒等她出口喊叫。
垂柳後走出一個身材羸弱的人影。
“寒露姐,是我。”瘦削男子對著院內喊道。
楚寒露聽到熟悉的聲音,遲疑道:“是江鬱嘛?”
江鬱走到鐵柵欄院門前,透過鐵柵欄打著招呼,“寒露姐,是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楚寒露連忙打開門,讓江鬱進來。
她不可思議地望著瘦的脫了形的江鬱,心疼地問道:“江鬱,你這是怎麼了?咋瘦成這樣,我都不敢認了。”
江鬱耷拉著腦袋,沒吭氣。
楚寒露把江鬱讓進一樓的餐廳,從冰箱裏找出一包冰凍的水餃。
她邊燒水,邊詢問著江鬱的近況。
江鬱悶悶不樂,似乎不願提自己的事。
楚寒露沒再追問,端著煮好的水餃擺在江鬱麵前,“江鬱,餓壞了吧,趁熱吃。我去拿醋和辣子麵,記得,你能吃辣。”
江鬱低著頭大口吃著水餃。
楚寒露一手拿著一個小碟走過來,“江鬱,這是簡單舍友黑子家的辣子麵,超辣,你肯定喜歡吃。”
她又盛了碗餃子湯,放在江鬱麵前,“原湯化原食,喝餃子湯。”
江鬱抬起頭,淚流滿麵。
嚇得楚寒露擔憂道:“江鬱,怎麼了?”
江鬱放下筷子,用手背擦拭著噴湧不止的淚水,抽噎道:“寒露姐,我徹底沒家了,爺爺奶奶都沒了,我去原來的公司,大蔣說,公司生意不好,正在裁員,沒我的崗位了。”
楚寒露心裏很是不忍,安慰道:“江鬱,別難過了,活著的人要珍惜自己,工作一時半會兒找不上,沒事,讓簡單來想辦法,最近,你哪兒都別去了,就暫時在我這裏住下吧。”
楚寒露的話讓江鬱安下心來。
坐在一旁一直默默打量江鬱的高驚蟄,聽說江鬱住下來,高興極了,他口吃不大伶俐地對江鬱說:“哥,跟我玩。”
楚寒露站起身,“江鬱,我去二樓收拾出一間客房,你住在二樓吧。”
江鬱性子內向,但人很勤快。
他洗刷完碗筷,跟著高驚蟄上了二樓。
這是間50來平米的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