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月發誓,她從未見過徐晉南醉成這樣。
整張臉通紅,嘴角不住蠕動說著什麼。
而在一旁,溫月正目不轉睛盯著他,忽的聽見他嘴裏蠕動著些不清不楚的話語
“對不起”
“月月,原諒我。”
他似是已經失去了理智,喑啞的聲音在她耳邊不住回響著,還夾雜著一絲低泣。
在哭?
溫月驀地怔住,原本打算推開他的手,忽然僵在半空。
男人帶著灼熱呼吸的唇,驀地落在她頸項處。
輕柔的氣息撩在耳蝸裏
幾年不曾有過的感覺驟然襲來,讓溫月全身一怔。
他沉沉的音仿佛有魔力一般,從耳蝸裏一點點飄散看,幾乎要將她全部力量奪去。
頓時,癱軟在他懷裏。
男人身軀整個朝她壓過來時,溫月還下意識地繃緊了身子。
直到他模模糊糊地開始親吻她,才恍覺。
原來這些年,她早已原諒了他。
過去這幾年,她日日昏昏沉沉不曉事。鑽在自己的牛角尖裏,怎麼都不願多理會他。
她不瞎,徐晉南待她的好自然是瞧得見的。
後來也曾聽聞醫生提起,孩子原本發育便不好。
她懷孕的時候也沒個準備,即便沒有血緣的緣故在,也算不得健康。
不過是為了瞞著她,讓她順順利利生下孩子。
至於之後換腎一事
她伸出手,撫摸著腰際。
這裏,是孩子留給她的。
也是徐晉南留給她的。
身體驟然被充滿,溫月的思緒忽然飄到很遠的地方。在那裏有一個心口長了朱砂的小男孩,正帶著笑目不轉睛的望著她。
或許他們都說的對。
她早該放過徐晉南,放過自己。
那就這樣繼續走下去吧,哪怕帶著怨恨,至少能永遠廝守在一起。
徐晉南似乎也明白她此時的想法,哪怕已經醉到有些迷糊,可終歸能感受到溫月的心思。
便越發加快了動作,打定了注意要讓她舒服。
一夜繾綣。
等到倦極了溫月便也已經埋在男人胸膛裏沉沉入睡,而徐晉南,卻反而逐漸清醒過來,望著懷裏的女人,唇畔漾開一抹細致的笑。
或許在這之後,溫月仍會時不時的與他鬧矛盾,心裏總歸有些不舒暢的時候,便還記著過往種種。
好在,徐晉南如今脾氣好到極致,總是任她打罵不還手,每每有了爭執,便還舔著臉湊過去。
認錯不怕,認慫更不怕。
他如今獨獨害怕的,便是失去她。
平日裏在外頭呼風喚雨的男人,一旦到了溫月麵前,便幼稚的好似個孩子。
溫月脾氣不好,而徐晉南又時常惹她生氣。
那日不小心弄壞了她常用的口紅,惹了溫月不快。
徐晉南當即便湊過去道歉,立刻叫人送了同品牌全色係。
後來好友桃枝結婚時,溫月去參加的時候還見著了他。
徐晉南便還當著許多人的麵求婚,她下不了台隻得答應。
可臉上的笑容啊,是怎麼也掩蓋不住的。
到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他們沒有血緣關係,那個已經失去了的孩子,或許化作天上的星星,便就這麼守護在他們身邊。
三個月後。
已經提上了日程的婚禮讓溫月忽然變得恐慌,徐悌的態度比當年為徐晉南和葉衫準備訂婚禮時的更要慎重,事無巨細都要親自上場。甚至連給溫月準備的婚紗,都親自去國外找設計師定做。
婚紗送過來那天,她一早便還打來了電話告知地點。
溫月自己開車過去,如今兩人直接住回到了徐宅,老太爺前些日子去世之後,諾大的宅子,便顯得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