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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眉兒打電話給方良華秘書長,她懷孕了。

這讓方良華有些吃驚,但隨即他給了殷眉兒一個不容更改的決定:去醫院做了。

殷眉兒在電話裏哭泣著,說:“我不想做,我想留下來。”

“你瘋啦?”方良華生氣了,“怎麼能留?快去。做了。”

殷眉兒掛了電話,方良華的心裏很亂。這個殷眉兒,偏偏在這個時候,搞出什麼懷孕來。真是要命!怎麼搞的?每次不都是防範得很好嘛。

方良華呆坐著,高天進來報告說:“省委考察南州政府班子的考察組明天就要到了,齊書記請秘書長和組織部聯係,過問一下。”

“好了,我知道了。”方良華顯得很沒有精神。

高天問:“秘書長是不是太累了,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沒有,你去忙吧。”方良華揮揮手,高天出去了。手機上來了短信,是殷眉兒的。殷眉兒說她想留下這個孩子,她知道方良華不可能永遠屬於她。所以她要留下孩子,一個人過。

唉,這女子!方良華在心裏歎了聲,拿起電話撥通了殷眉兒的手機,讓她晚上到南州來。殷眉兒卻回答說不來了,剛剛懷孕,是不能長途顛簸的。

方良華哭笑不得,這個時候,他真正知道殷眉兒也是個很有主見的女人了。

但是,在這個時候,殷眉兒要留孩子,這不啻於把方良華往火坑裏塞。在殷眉兒電話之前,方良華剛剛接到省裏的一個同學的電話,告知他省委的有關領導看到了舉報信,已責成省紀委組成調查組,正式要對方良華的有關問題展開調查了。

調查,方良華倒是不怕。卡交了,其她的也無非是過年過節的事,查不出大名堂的。但是,一個幹部被調查,總不是好事。何況,真的按照有關條例來查,再好的幹部怕也能查出個一二三四來。

可是,這個時候……

方良華想了很長時間,決定這事還是得向齊鳴書記說說。請齊鳴同誌出麵。就上樓到了齊鳴書記辦公室,他一眼就看見那隻玉兔子正擺在齊鳴的辦公桌上。

“有事吧?”齊鳴抬起頭來問。

“是有事。兩個事,一個是領導幹部離崗招商,現在基本上都出去了。初步成效不錯。”方良華停了下。齊鳴問成效到底怎樣不錯?方良華說已經有三個項目在談了。

齊鳴站起來,笑道:“可見南州的幹部是有路子的嘛,一出去,商不就來了嘛。”

“是啊,是啊,還是齊書記決策英明啊。”方良華也笑著。

齊鳴喝了口茶,方良華動了動嘴唇,然後說:“還有件事。聽說省紀委要來查……”

“啊……”齊鳴回頭問道。

“我剛剛聽一個同學說,省紀委要來南州查我。就是因為那張我上次給你彙報過的卡。”方良華望著齊鳴。

齊鳴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隻是嘴上說:“那張卡?不是交了嗎?還查什麼?”

“就是啊,早就交了。”方良華一臉無辜的樣子。

“啊,我知道了。好好,就這事吧?”齊鳴問方良華。方良華點點頭,說就這事。齊鳴又說了遍我知道了,方良華便沒有再說了。

回到辦公室,方良華揣摩齊鳴的想法,他隻是說我知道了,而沒有表態。但是,從他的語氣上可以聽出,齊鳴對這事也是有些吃驚的。他沒有一推幹淨,而是用了“我知道了”這樣的語言,方良華估計,齊鳴會很快找省紀委了解情況,然後再作出他的判斷的。齊鳴在官場上經營了這麼多年,對這事的處理,他必須慎而又慎,不會輕易地表態的。

該說的說了,方良華現在不知道該怎樣來走下一步了。

桐山的副縣長劉勁鬆來了,方良華看著劉勁鬆,劉勁鬆笑道:“方書記不認識我了?看得讓人心慌。”

“是吧,最近怎麼樣哪?”方良華移開了目光。

劉勁鬆道:“能有怎麼樣?天天幹吧。不過,我在縣裏聽說:賈紅旗在到處告你。是有這回事吧?”

“啊,他告,你怎麼知道?不要亂猜測。”方良華支開了話題。

“我也是想不通嘛,賈紅旗憑什麼告你?他自己,他自己還一屁股屎呢。”劉勁鬆說著啐了一口。

方良華心想這就是你劉勁鬆的不對了,老是沉不住氣,怎麼行呢?這可是官場之大忌啊!賈紅旗有沒有問題,那也不是你劉勁鬆說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