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個稍微僻靜一點的地方後,劉季將那老漢放到一棵樹下,拍了拍他的臉頰,道:“老伯,你怎麼樣了?”
那老漢喘了幾口粗氣,蒼白的臉頰上稍微有了一點血色,道:“剛才一口氣沒上來。多謝了,敢問壯士姓名?”
劉季嘿嘿一笑,站起身來,緊了緊腰帶,道:“咱們來這個鬼地方修陵墓,那也算是一種緣分,有了困難本就該互相幫助,又何必問姓名?”
說罷,對身邊的樊噲說道:“殺狗的,給他點水喝。”
樊噲將自己的水壺扔給老漢,道:“你自己在這休息吧,我們先去幹活。”
說罷,和劉季一起挑著土走了。
一天的勞作終於結束了,劉季等人各個累的腰酸背痛。
“娘的,這活真他媽不是人幹的。”劉季帶著兄弟們回到自己的窩棚後,罵罵咧咧地坐在了地上。
民夫們住的地方十分簡陋,基本上就是一排排窩棚,僅夠遮風擋雨用。在自己的窩棚裏,亭長劉季就是老大,幹什麼都行。
夏侯嬰連忙拿過一個扇子來給劉季扇風,一臉苦逼地說道:“是啊,季哥。這裏每天都要死幾百人,你趕緊想想辦法把兄弟們弄出去吧,再在這裏待下去,咱們的命可就真說不好了。”
“是啊,阿季。”樊噲也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劉季的身邊,喘著粗氣說道:“再不走,那個老頭的今天就是咱們的明天。來之前已經說好了,隻幹三個月就把我們放回去,現在都已經是第四個月了,一點消息都沒有。你不是跟秦軍混的挺熟的嗎?能不能讓他們通融通融?”
劉季看著他們幾個一個個袒胸露乳,汗流浹背的樣子,心裏不由地泛起一絲煩意,說實話,他也是一刻都不想在這個地方待了,便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行了,別吵了,今天晚上我再去探探他們的口風。兄弟們都累了一天了,趕緊坐過來喝酒。”
說罷,掏出幾個錢來遞給夏侯嬰,道:“你去讓那個秦兵給咱們買酒。”
兄弟們最佩服劉季的地方就是他無論到什麼時候都能混的開,就算現在淪為了苦役,卻依然可以跟看守他們的秦軍混的滾瓜爛熟,還可以托他們給自己的兄弟們出去買酒肉吃,當然付出的錢要比尋常的酒錢高很多。
兄弟們好吃好喝,日子過得比別的民夫好的不是一點半點,因此體力恢複地也很快,傷亡率自然很低。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劉季給的,所以都對他感恩戴德。
至於劉季的錢是從哪裏來的,主要是三個方麵:第一是他押送民夫來驪山的時候,縣中的官吏送的錢;第二是他賭博贏得錢;第三個原因他也一直搞不清楚。
劉季為人豪爽灑脫,不吝錢財,錢到了他的手裏都是左手進右手出,都給兄弟們改善了夥食,他本人到沒有存下多少錢。
這也是眾位兄弟願意死心塌地跟著他的原因。
夏侯嬰拿著錢走了出去,像往常一樣找到了那個跟他們熟悉的秦兵,將錢給了他,托他買些酒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