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能體會到那種感覺的人很少,因為他們站在頂點,孤獨也寂寞。
天道師就是這樣,無敵的他已經再找不到對手,所以隻能降低自己的力量,去和他的對手玩耍。
“哎呀哎呀,不好意思。”
天道師收手歉笑道:“又沒把住力量。”
那對麵一群妖怪麵麵相覷,剛剛他一拳的威力何等可怕?縱是自家的主人都不能用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吧?
沒聽說過這附近會有這麼強的一個人族啊?
一頭妖怪喝問道:“你是何方神聖?”
“我?”
天道師笑撓了撓頭,說:“我或許代表人族。”
“人族?”
有妖怪疑惑,不是說人族的那些人神和皇都死得差不多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不過它們並不是會深究這些問題的家夥,很快便衝了過來。
天道師將最後一枚果子放進嘴裏,也迎向它們。雙拳齊出,力度控製的剛剛好,正好和這些妖怪差不多的程度,不然又該碾壓了。
他將一頭豹妖一拳打飛,然後側身躲開迎麵衝來的狼妖,抓住它的毛發翻到身下,一拳將其腹部打得凹陷進去,狼妖更是直接吐出一大口綠色的膽汁。
“不要叫它拍了!”
有妖怪咆哮道:“我們妖族是最強地,假如連一個人族都打不過,那又有什麼顏麵活著?”
吼!
風波起,草地上卷起數道風罡,一路所向,草葉均被齊根斬斷,紛飛亂舞。
天道師不急不慌,抓住手裏被一拳錘得意識模糊的豬玀往身前一擋。
噗嗤噗嗤!
血雨飛濺,風罡深深劈進它的後背,幾乎要將它劈碎開。
天道師行動很快,直接丟下血肉模糊的豬玀就往邊上跳開,就在他方才站立的地方,大地忽然炸開,將豬玀活生生炸成了碎塊。氣得遠方一隻妖怪不停跺著腳。
“不行啊,你們還是太慢了!”
他笑著嘲諷道。
自從走上這條路。他經曆了太多生與死的戰鬥,尤其是在那個地方,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一萬年?還是更久?
論戰鬥經驗,他絕對比這些妖怪豐富了無數倍。
嘭!
天道師將擰下狼妖的腦袋,將其拋起,一腳踹飛,把不遠處那個仍想施法的妖怪撞翻。
“嘿,可別以為我會怕這些法術。”
他手上一掃,刮起一片颶風,狂風呼嘯,叫周圍妖怪身形略微減緩。
而他則接以詭異的身姿避開成片交織的爪光,欺近一頭妖怪,一手攔住其落下的利爪,另一手做鷹爪撞,生生穿透了它的腹部,捏爆了那顆蓬勃跳動的心髒。
鮮血站在衣上,如紅梅綻放,刺眼的妖豔。
這些妖怪壓根無法理解他是怎麼做到從容不迫地穿過它們得攻擊的,就隻見那個人族輕而易舉地就逼近過來,每一擊都幹脆利落,直取要害。
僅僅是幾分鍾的時間,十幾頭妖怪就被殺得幹幹淨淨。
它們到死都不敢相信,這個人族怎麼比它們還像是天生的獵手?
天道師站在原地,細草微動,腥風徐徐,他輕輕一震,將身上所有的血漬震去,血衣再次變得潔白無垢。
“雖說是動了動筋骨,可是還是不行啊。”
他抓住一頭牛妖的屍體,搖頭歎氣地往山頭那邊回。
“真是希望能再遇到一次真正強敵啊。”
不然這不知何時才是盡頭的漫漫時光,可就太無聊了。
茅廬那邊,常衡僅僅是睡了幾個小時,就喊著不要,然後驚醒過來。
好不容易才睡的一場安穩覺,最終卻叫噩夢驚醒了。
“啊……”
常衡舒了一口氣,整個人的精神也瞬間萎靡了下來。
“是夢啊。”
“是夢。”
就坐在床邊守著他的鳶䭲輕聲說道。其實她並沒有想那麼多,隻是害怕常衡會睡不安穩。
“嗯……”
常衡點了點頭,擦去額頭上的冷汗。
他夢見自己身處一片荒蕪之中,周圍全都是前來找他索命的亡魂,前後無路,上下午們,他被它們撕扯成粉碎,大口吞食。
“我原來還是想活著的。”
他苦笑道:“即使我一直說著自己已經不該活在這世上,可是我的心還是想活著。”
因為他求饒了,他喊出了自己的渴望,那是他心底最深處的渴望。
他還是怕死,還是想活著。
鳶䭲輕輕拉住他的手,說:“活著有什麼不好。”
對啊,活著有什麼不好。可是如今的他,背負罪惡,真的還有再活下去的資格嗎?
常衡久久沉默無言。
等到他再次睡去以後,鳶䭲就悄悄離開,找到天道師,請求他的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