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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哥!”

“羽哥!”

我慢慢睜開了眼睛,映入我眼簾的是一片迷蒙的白色。

“醒了!”

重重的鼻音,肯定是彭傑,我才確定,一張大臉就擋住了白色。我的視線也慢慢清晰起來。

“靠這麼近幹嗎,搞斷背啊!”

“嘿嘿,醒了就好,醒了就沒事了。大夫,醒了!”彭傑縮回了頭,對著外麵喊道。

我吃力地看了看周圍,很快明白了,這是醫院,那濃濃的碘酒味,一聞便知。

“你躺了兩天,終於醒了。”

我側頭一看是卓瑪。

“兩天?”

我欲坐起來,但頭部一陣刺痛。卓瑪趕緊扶住了我的身體。

“你別動,你傷得很重。”

卓瑪的聲音很柔,我點了點頭。

“我檢查一下。”

這個時候,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醫生走了過來,先是檢查了我的心跳,後來又看了看我的眼睛,最後對卓瑪說道:

“度過危險期了。以後好好休息,配合好醫生的治療就行了。”

待醫生走後,彭傑又湊了過來。

“羽哥,你的命可真大。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居然還能活著,九尾狐都沒你命長,真得謝天謝地。”

經彭傑一提醒,我想起了昏迷前發生的事情。我居然能活下來,不能不算一種奇跡,看來上天還是對我比較眷顧。

“沒辦法,誰叫我命大,閻王爺是不敢收我的。”

“都這個時候了,還嘴硬,我看你不躺一個月就別想下床。”

我的戲謔,換來了卓瑪淺淺的責怪。

“對了,你真不當警察了?”

卓瑪低下頭,眼神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鍾,我從來沒和卓瑪靠得這麼近,她身上的體香我都能聞到,我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幾分,臉上也感覺火辣辣的。

“怎麼可能?”

“誰說我不當警察了?”

卓瑪站起了身,滿滿一笑。

“這還差不多。我把你帶進高原了,可不想再把你送出高原。對了,我還得回去給領導彙報,你自己好好休息吧,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話一說完,卓瑪就走了出去。

“胖子,笑啥?”

彭傑這個時候站在我旁邊一個勁地偷笑,那猥瑣的表情使我有種扁他的衝動。

“你臉紅了。”

“怎麼可能,那肯定是這房間有點熱。”我辯解道。

“熱?這是秋天,才十幾度啊,會熱?是不是喜歡上了卓瑪,不過她可是我們的上司哦,這該叫什麼來著?姐弟戀,不對,叫……”

彭傑還想繼續發掘新詞,被我打斷了。

“滾!”

“好,我滾,我滾了看有誰給你端水送飯。”

彭傑並沒有如他所說的“滾”。他黏上了這個醫院,這裏不用出操,不用上課,還有工資拿,出入也自由,這種好事上哪去找?人都是會撿便宜的動物,胖子雖然認真,但那認真也是被逼出來的。

卓瑪走後,彭傑給我講了後麵的事情。原來我昏迷後不久,“任我行”和隊友就趕過來了,救了我一命。但可惜的是,讓那夥歹徒逃走了,案子也移交給市局跟進了。

“羽哥,你把丟失的國寶拿了回來,你說學校會不會給你記功?”

“不大可能。”

“為什麼?”

“道理很簡單。假如你是學校領導,你會給一個逃兵記功嗎?”

“逃兵?什麼是逃兵?誰是逃兵?”

彭傑一臉無辜地看著我。

“你個奶奶的,你腦袋是糨糊的啊?”

“哎呀……”

我想給彭胖子一拳,可手剛舉起,一陣劇痛就傳了過來。我兩眼一黑,又暈了過去。

待我第二次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上午。

“羽哥,羽哥!你可醒了,擔心死我了。”

胖子那破嗓子,再加點分貝,就可以將住院大樓吼塌了。結果是引來了病人的一陣騷動,紛紛在我病房門口駐足。

“你是想把我氣死才對,有沒有水?我口渴。”

“有,有,大大的有。”

彭傑轉身就從飲水機裏接了半杯開水,兌了半杯冷水,然後小心翼翼地端到我嘴邊。由於我不能活動,彭傑隻能將水一滴一滴地往我嘴裏倒。用了將近兩分鍾,我才喝了半杯水,但身體感覺格外舒暢。要不是上次有教訓,我定然要活動活動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