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自言自語道:“奇怪,不是生病,也不像中毒,生命征兆卻一刻比一刻更弱,究竟是為什麼?”
時炯道:“老大你順便檢查一下他是不是女子,我很好奇,但不好上手,怕萬一一摸果然是女子,還要對他負責。”
李周漁搖搖頭:“原本我還猜到一種情形,就是世子練功走火入魔,練了龜息功一類的氣功所致,可他經脈中的真氣是散的,並不像運功造成的昏迷。”
時炯回頭望著滿室的夜明珠,不由感慨道:“銀錢再多,此刻也買不了他的命。”
“走吧,”李周漁道,“此地不宜久留。”
查看過世子的情況,李周漁還想看看王府中人正在做出什麼努力,挽救他們天下獨一的財神爺。
於是這二人又藏身於暗夜中,四處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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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章王府分東西二府,西府結義堂中燈火通明,偏殿耳房中,一個少女在燈下嚶嚶哭泣,從背影隻能看到她一身鵝黃春衫,一匹烏黑的長發散亂,遮住了她的雪頸和側臉,隻露出一雙淚眼和哭紅的鼻尖。
此時此刻此地,除了李周漁和時炯之外,還有另外一個身穿藏青夜行衣,夜探王府的男人。
他比李周漁二人來得還早,也去“風間雅渡”瞧了世子一眼,而後即匆匆離去。隻見他從東府到西府,從內院到外院,每一個有女眷的房間,這個蒙麵男人都會進去掠一次,伏在房梁上往下瞧。
不過他卻不是“采花卻歎花憔悴,誰人懂我惜花情”的花間蝴蝶、采花大盜,而是平素裏一向對女子不屑一顧的季青。
他偷瞧那些女人描眉畫眼、沐浴擦身,不是單純為偷瞧而偷瞧,而是在找人。
小半個時辰,對王府地形不如李周漁等人熟悉的季青,摸遍了每一個有脂粉香氣傳出的房間,揭開每個鶯歌燕語之上的屋瓦,最後終於在西府結義堂上方的屋頂,窺得一少女的背影有些像是董阡陌。
最重要的是——她在哭!很傷心的哭!
季青心急之餘,暗罵自己怎麼這麼笨,竟忘了小陌是最常掉眼淚的女孩子。今遭遇不幸,遇到這般凶險可怕的事,被三五大漢綁了關起來,她當然會哭個不停了。
方才他還硬著頭皮偷看那些女人沐浴,其實完全沒必要,本來隻用刀鞘想也知道,小陌怎麼可能大大方方在王府裏寬衣沐浴?
她一定嚇壞了!
可恨自己關心則亂,連這點都沒想到,錯過了救她的最佳時機。
結義堂中坐了七八人,看打扮就知是江湖人,能在財神爺這裏當門客,不必說一定是武藝不俗之輩。想在他們手底下救人,不是不可能,隻不過雙方打起來,季青的看家本領四十九式擒拿手不得不用出來,整個京城習武之人有一半都能認得出。
暴露了季青,就會牽連上毓王,這個後果不能不考慮。
此時已過子夜,那些看守“董阡陌”的人還沒有撤退,看來今夜想救人是不好救了。
不過看到“董阡陌”哭得那樣傷心,季青心下憐惜,於是從天窗滾落,無聲著地,悄悄來到了“董阡陌”身後。
他知道小陌膽子小,這時候背後突然多出來一個大男人,她一定會尖叫,將正堂中那些人引過來的。
略一猶豫,季青一指彈滅了桌上風燈,從後方一把捂住了哭泣少女的口鼻,讓她發不出聲音。
少女果然十分受驚,拚命用力地掙紮,整個嬌軀都坐進了季青懷中。
季青單臂箍住少女的柳腰,將她緊緊圈在自己的胸膛上,貼在耳邊告訴她:“別怕,小陌別怕,是我。”
少女登時僵住了,嬌軀變得比石雕還僵硬。
季青無聲歎氣,用隻有兩個人聽到的音量說:“我知道你受苦了,沒能及時救你出去,對不住。今夜恐怕不能帶你走了,不過我可以在這裏多陪你一刻,等天快亮時我就去屋頂上呆著,一直在暗中看著你,若是有人敢冒犯你,我就殺了他。等到一有合適的時機,我就帶你出去。”
少女用力搖一下頭,嘴巴還沒從季青的掌下解放出來,不能說話。
季青又輕輕道:“我知你是被他們硬接來的,也知你這麼犧牲全是為了董府,可我剛去瞧過世子,他氣息難續,儼然是活不成了。王府的人把你扣留在此,安的什麼居心,我也猜不透。但是再繼續留在這個地方,你就有危險了。”
少女又連甩兩下小臉,似乎想要說話。
季青道:“我把手拿開,那你記得說話小聲些,不可被外麵的人察覺。”
懷中的少女點一點頭。
季青慢慢移開寬大的手掌,不料下一刻,少女卯足了氣力,放聲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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