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我怕手不聽使喚,抹了你的脖子(1 / 3)

如果小琴真的染了那種叫做“三日眠”的時疫,那麼她還剩下一天的命!

這時,李周漁等的人回來了,是梟衛四當家淩望澤,他搖頭說:“這種時疫太厲害了,傳得倒不是極快,但染上的人還沒聽說有治好的。”

時炯道:“太醫院、一品堂裏全是當世名醫,平時多少人吹捧著,這時候全都當了縮頭烏龜了?”

淩望澤搖頭:“他們何等樣矜貴,看的都是達官貴人與富商巨賈,怎麼可能去疫區出診。”

頓了頓,李周漁問:“菜根庵的律念呢?聽說她是個無所不治的巫醫,很有辦法。”

淩望澤道:“我照你吩咐,以私人身份去找了律念師太,一開始她不知我是梟衛,一副一問三不知的奸猾形狀,我隻好亮明身份,並說有一名重犯染了三日眠,急需救治之後審訊,這才撬開了律念的口。”

“她怎麼說?”

“她說要救一票人的靈藥沒有,隻救一個人可能有辦法。”

“什麼辦法?”李周漁緊聲問。

“她說有一種很管用的靈藥,隻是藥引難尋,要捉來六個三歲小兒,取其腦髓作藥引。”如此可怕之事,淩望澤卻說的麵不改色。

時炯吃驚了,問:“那豈不是用六個人,換一個人的命?那律念是在胡吹吧?”

淩望澤道:“不然,菜根庵雖是小地方,主持律念卻實在有一些名氣,她治好了不少沉屙纏身的富商,連一品堂都束手無策的絕症,她也有辦法,這可不是吹出來的虛名。”

“真的?她怎麼救人的?”時炯好奇。

淩望澤慢慢說道:“聽聞是一些不見天日的暗黑招數,以眼換眼,以臉換臉,以手換手,都是從活人身上現割下來的。對於那些中了毒,實在尋不到解藥的,就尋一個相合的人血,抽幹一個人,救活另一個。此外,律念最常用的藥引就是小兒腦髓,處子椒.乳,活人心肝。”

時炯咋舌了,“媽呀,這可真是駭人聽聞!我娘也得了治不好的病,吃了多少藥不見好,就快咽氣了,要是跟她提一提這位律念治病的法子,她還不一下子就嚇斷氣了!”

淩望澤卻不以為意,“這算什麼,這世上多得是想活下去的人,那些權勢滔天的,為了能讓自己活下去,做什麼交換都願意,犧牲小小人命在所不計——怎麼樣,周漁,你要試律念的辦法嗎?”

日斜西窗,李周漁沉默著。

時炯勸:“別救了老大,不值當!殺六個三歲小兒,傷陰德不說,萬一叫朝中禦史言官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狠整你呢!”

淩望澤道:“這倒無妨,就咱們三個知曉。北方難民眾多,賣小兒的人家也有。”

時炯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咱們老大又是多少官吏盯著的天子跟前的第一紅人,多少人想把他拉下來呢!”

淩望澤看李周漁,問:“如何?救不救憑你一句話了,周漁。”

李周漁合眼,似在思索。

“不用救了。”

淩望澤與時炯對視,有些發愣,隻因這說話的人就是他們的討論對象,躺在床上的那位病人!

小琴睜開眼睛,撐著坐起來,用沙啞的嗓音說:“我不過是染了風寒,一兩天就好,不是什麼時疫。什麼律念師太,什麼小兒腦髓,要拿那種東西給我吃,我還不如現在就死了呢。”

李周漁長眉深皺,回頭看她,但見她麵色、唇色都是一白如紙,愈發顯得眼瞳漆黑,晶亮如星。

下一刻,她扶著床頭滑下床去,踩上繡鞋就往外走。

“喂!你去哪?”時炯奇怪地問。

“散步。”

“散步?”時炯心道,連路都走不穩的人散哪門子的步,看吧看吧,兩手扶著牆走都直不起腰來!好奇怪的毓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