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形類劍技,指的是以獨特的靈力運行方式,令武修自身靈力與軀體達到一種近乎於完美協調,再由劍招瞬引而出,霎那間爆發而出的極快衝勢,肉眼看上去就像是形體一閃,轉瞬間又出現在別處一般。
從表現上看,該種劍技與秦漾所修習的七掠劍術第一式——驚雷閃有著相同之處,但兩者卻完全無法相提並論,驚雷閃修行條件極其苛刻,在靈力的運用上,瞬形類劍技往往隻是從身體的某一部位引出靈力,推動身體瞬行,這一部位又多以手為主,而驚雷閃發動時需同時從手、肩、肘,膝、腳等多個部位操控靈力,這種操控對施放者靈力把控程度要求是極高的,這一過程,必須極其精確,高度損耗心神,一處部位的靈力容量都容不得多或少,不然當靈力爆發的時候,由於某個部位靈力過量或不足導致的身體不平衡,就會被敵人抓住破綻,反而會使自己置身於危險的境地。
因此,才會見到秦漾在施展第一掠前都會有一小段時間靜止不動,那時的他心神都在平衡靈力上。
另外,在加上秦漾有著煉體加持,無需忌憚身體會受到的負荷,在戰鬥中所爆發出的速度更是同類劍技無可比擬的,更不論兩者對比下,瞬形類劍技的弊端就突顯出來,此類劍技隻能做單一方向的攻擊,且移動距離不長,無法改變方向,顯得笨拙無比,而驚雷閃卻可以做出自身為中心的全方位應敵,隨意置換方向,孰優孰劣,清楚明了。
當然,七掠劍術厲害是必然的,不然這麼多年公孫殘道也不會隻傳給秦漾這樣一種劍技,而秦漾也還是用了五年的時間經過千萬次錘煉才將這第一式練到這般程度。
也無怪於師父公孫殘在提及這種劍技是會說,此類劍技多見於凝靈、靈旋,靈羅境之上對敵用處也不大。
話是這麼說,哪怕秦漾自認為足夠謹慎,他卻還是沒有想到會在這種偏遠之地遭遇這種劍技,以至於讓秦小存又一次陷入危險的處境,這也是秦漾心胸暴憤的根源。
實際上,從高鄰襲擊秦小存,到中毒哀嚎再到秦漾出手擊殺,這一連串變動,也不過十數息的時間,但就是在這短短的時間裏,秦漾兩人給他們造成的震懾卻是十足的,要是尋常武修看他這麼張狂說不定仗著人數優勢上前拚命了,但要知道的是這都是流雲鎮有頭有臉的人物,有誰會願意頂著生命的風險做下一個試探者?
眼見著這些人一個個麵露猶豫,交流眼色,止步不前,秦漾卻不會原地等待,隻見秦漾環視一圈,冷聲道:“不是都要殺我嗎,在賭鬥場那會兒追殺我的時候可是起勁的很,現在怎麼又不動了?”
聽得秦漾這番話語,眾家主麵色又是一變,紛亂的心緒在臉上隱隱顯現,就連那陳慶都是雙眸微微眯起,竟一時沒有接話,時間就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中緩緩延續著,正當秦漾要再做動作之時,這時候,一道包含著悲憤與不甘的聲音卻在這時候響起。
“歹毒小兒,居然用毒,可憐高家主欲為我鎮除害,卻沒想到遭到如此惡毒的偷襲,一世英名,竟毀送在此,我甘青雖然沒什麼本事,但隻憑一身義憤之氣,也願為高家主的慘死出頭。”
這叫做甘青的馬臉男子說著說著便眼含淚花,神情抽搐,甚至最後幾個字都是說得都是有些咬牙切齒。
這種表現,在外人看來,倒也顯得情真意切,但,在場上一些明眼人心裏……
大哥,既然你這麼講義氣,上啊,別站在原地不動啊,表情、動作做得倒是很到位,但這話說的,真當人瞎呢,偷襲的人不是高鄰嗎,到頭來還反咬一口,如果說你身上哪塊最堅不可摧,那肯定是臉上那塊兒了。
秦漾聽著甘青之語,麵色平靜,不見喜怒,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不會用毒,但不代表她不會用。”
“……”
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眾人頓時呆滯當場,不過片刻過後,那甘青又聲色俱厲地指著秦漾道:“諸位家主,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你們都看到了,此子之毒太過凶惡,如果今日讓其脫身,說不定還會在我等家族用毒,毒殺我們的族親。你我皆知,毒師歹毒至極,沒有一個好東西!”
如果說前麵那番話甘青說得沒有絲毫見效,那麼此話就是一根引線,將眾人的情緒頃刻點爆,他們身為一家之主,自然是以家族的利益為重,現在意識到秦漾對各自家族是個極大的威脅,當即心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