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小心!我來救你!”
錢宗桓高聲叫了一聲,急忙催動自己身前懸浮著的發簪。
發簪透露出微光,釋放的氣息完全淩駕在望天犼之上。
錢宗桓高舉雙手,狂熱地叫喊了一句,“玄青!”。
此物也算是他們錢家一脈的寶物,不僅得由錢家嫡係血脈掌握,其激發的方法也必須以錢家的家傳功法《玄青元功》激發。
青色氣流憑空顯現,凝成一股劍形,遙遙對準望天犼,忽然揮出。
這道劍氣儲存在錢宗桓身前的那支發簪中,經過利器級寶物的溫養,每日可斬出不遜於入道境強者揮出的劍氣,也算是方便。
當然,這一類器物多少有著一些缺點。
譬如不能先手釋放,因為不是持簪者本人揮出的劍氣,攻擊會比較死板,若是先手揮出,很容易像葉秋白之前那樣,被望天犼輕易躲開。
第二點便是它的威力是固定的,最多隻有入道三重天的威力,在養氣境的戰鬥中還能看一看,但放在入道境的戰鬥中,就顯得有些雞肋了。
當然,在眼下這場戰鬥中,這道劍氣堪稱驚豔。
葉秋白拄著斬邪看著這道劍氣,眼中異彩連連。
這算是他第三次見到入道境的攻擊手段了。
能夠旁觀這等層次的攻擊,對他的武道可謂大有裨益,能指引他接下來的路該如何去走。
之前還猖狂不可一世的精怪望天犼在這一道劍氣的威力之下沒作過多的掙紮,直接被分成兩半,一時鮮血內髒橫飛,在這寒冷的天氣散發騰騰的熱氣。
李麟輕輕喘了一口氣,探手抓回自己的刺入望天犼傷口的鐵劍,對錢宗桓拱了拱手,道,“多謝宗桓兄了。”
錢宗桓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臉上難掩得色。
在他看來,李麟葉秋白兩人雖然也參與了這場戰鬥,但最終奠定勝機的人還是他錢宗桓。
“無妨,我們可是一個團隊的。”他收起發簪,有些矜持地說道。
李麟看了一眼錢宗桓抓住發簪的右手,眼中異色一閃而過,道,“救命之恩,不敢相忘,今後宗桓兄但凡有所差遣,麟義不容辭。”
錢宗桓哈哈大笑起來。
“對了,宗桓,你這發簪,還能用嗎?”
李麟似是有意無意地問道。
錢宗桓不疑有他,誰會懷疑一個自己救過性命的人呢?
於是他很幹脆地回答道,“今天之內是不能使用了,不然會損傷我這寶貝的本源的。不過望天犼已死,此時尚早,足夠我們采集完足夠的冰靈花了。”
“是這樣嗎?但那也不失為一樣寶物呢!”
李麟很配合地點了點頭,朝錢宗桓伸出左手,示意其拉起自己。
“是...啊......噗....”
錢宗桓伸出右手,忽然呆呆看了李麟一眼,隨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丹田,猛然吐出一口血。
他的丹田,插著自己朋友送上來的匕首。
匕首通體黝黑,泛著幽光,顯然是淬了毒。
他一掌劈向李麟,但丹田被廢的他此時就像一個漏風的袋子,虛弱且無力。
李麟順勢後撤幾步,卸去臉上的偽裝,冷冷看著錢宗桓。
“你...為什麼!”
錢宗桓又吐出一口鮮血,瞪大眼睛,仇恨地看著李麟。
“為什麼?是啊,為什麼呢?錢家的錢公子,您一定很想知道為什麼吧?”
“唔,”他苦惱似的用手指揉了揉眉心,裝模作樣道,“那我說一個人得冰靈花比三個人分好,我這麼解釋的話,錢公子可以接受嗎?”
他的臉色戲謔,微微扭曲道,“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真的很討厭你啊。”
迎著錢宗桓疑惑而不解的眼神,李麟惡狠狠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紈絝罷了,偏偏命好,生在了世家。要是沒有《玄青元功》,你這種廢物能修煉到養氣大成?”
李麟陰厲的臉上滿是激動,“隻有我!隻有我這種資質的人!才配走下去!”
他啐了一口,繼續道,“憑什麼?憑什麼你整天遊手好閑,就能取得我這樣的成就,你每天練功的時間還不到一個時辰吧?剛剛麵對望天犼,你也是最無能的一個。”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簡直像是要流淚一般,“我呢?我為了練功,一天足有十個時辰待在練功房,才有現在的成就,但即使這樣,我也還是要伏低做小,因為叔父說你有一件利器,輕而易舉便能殺了我!”
錢宗桓臉色扭曲了一會,口吐血沫,顫顫巍巍指著李麟,過了一會兒,像是被抽去全身所有的力氣一般,一下子癱軟。
他的雙眼失去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