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反觀現在,有一個深不見底的易菡萏在近旁,先前躲避的玄都道估計也不算什麼大事了,倒是可以再去尋林老丈。
雖然他不知道林老丈躲到哪裏,但左右不過是一個凡人,他還是能將其的行蹤推算出來的。
易菡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葉秋白回避這個眼神,輕聲說,“路上若是遇到玄都道的人,就要勞煩師姐出手了。”
“無妨,小小玄都道,一個三流勢力,也敢欺辱我蓬萊道子!即便你不說,我也會出手的!”
易菡萏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冷冷道。
......
由於陳耀東還在修養,葉秋白與易菡萏約定,一日之後,他們三人一起出發,前去尋林老丈。
易菡萏雖然想帶走林蓮,但小家夥看到葉秋白就不撒手,讓易菡萏好一陣鬱悶。
沒有辦法的她隻好將林蓮留下,再三叮囑葉秋白不要亂跑,一天後她親自上門。
送走了易菡萏,葉秋白終於放鬆下來,將陳耀東背起,問道,“小林蓮能自己走路嗎?”
小家夥臉上有些糾結,看了看背著傷者的葉秋白,咬著銀牙道,“當然可以!”
葉秋白看了看她認真的神情,歎了口氣,“算了,坐到我的肩膀上來吧。”
林蓮歡呼一聲,像小猴子爬樹一樣,一溜煙便爬到葉秋白的肩膀上。
葉秋白連忙舉起手臂,將其穩穩護住。
這讓他想起一開始那幾天逃亡,他便是這麼帶著林蓮。
那時候他剛走入江湖,還是個沒有經驗的菜鳥,著實吃了不少苦頭,一身武藝才算徹底發揮出來。
......
深夜,當陳耀東從沉睡中醒過來時,他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睜眼便是巨大的穹頂,這是一處洞府。
他驚訝地發現自己身上竟然已經經過完美的包紮,周圍散發著濃濃的藥味。
在他的前方,一個麵色蒼白的少年正跏趺而坐,緊閉著雙目。
少年的旁邊,坐著一個嬌小可愛的小丫頭。
看那少年的麵目,與自己先前在江治麵前見到的一模一樣。
“是...是你救了我?”
下意識地,陳耀東開口問道。
林蓮正百無聊賴地盯著葉秋白看,此時聽到聲音,嚇得身體一顫,瞪了陳耀東一眼,“小聲一點,大哥哥還在打坐呢!”
“抱歉...”
陳耀東有些訥訥,實際上,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葉秋白救了他。
過了一會,葉秋白收功,長吐了一口氣,氣色雖然還有些虛,卻沒有一開始那麼嚴重了。
“醒了?”
葉秋白看著陳耀東,臉上露出一絲不可捉摸的笑意。
他可是聽了不少這位仁兄的風流往事,此刻見到恢複意識的陳耀東,臉上自然帶上促狹的笑意。
陳耀東卻有些莫名其妙,當時他的意識已經進入彌留之際,自然記不清曾經說過什麼。
葉秋白很快收斂了笑意,因為陳耀東掙紮著起身,行了一個大禮。
“多謝這位義士救我性命!”
陳耀東有些感激道,見了忘恩負義的江治,他原本心裏存了太多的陰暗,但此時被葉秋白所救,心裏卻覺得暖呼呼的。
葉秋白絕口不提自己那一滴精血的事情,淡淡笑道,“隻是湊巧罷了,無須在意。”
陳耀東鄭重道,“不,對義士而言或許隻是湊巧,但對於我而言卻是彌足珍貴。”
“隻是可惜我陳家莊其他人的血海深仇.....”
他的眼底還是流出一絲刻骨的仇恨。
葉秋白猶豫了一會,道“那牛妖,已經死了。”
“什麼?!”
陳耀東一臉震驚地看著葉秋白,失聲道,“那牛妖至少有入道四重天以上的實力,整個酈城都不一定有能勝它一籌的武者,你是如何殺死它的?”
興許是覺得自己話語裏的質疑意味太濃,他立馬又道歉,“抱歉,義士,我太激動了,此事畢竟......”
葉秋白微微一笑,“叫我葉秋白就好。我能理解的。”
他解釋道,“殺死牛妖的並非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當下,他便將易菡萏的出場說了一遍,隻是略去林蓮的相關細節,並道,“陳兄,明日我便要和易師姐同離開,你在此地好好養傷,傷好了再離開。”
少年的臉色出現一絲猶豫,“今後的日子...還是需要陳兄振作精神,獨立生活下去。”
他也是第一次安慰別人,說得磕磕碰碰,十分僵硬,但其中的關切卻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