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不到五十歲,養氣巔峰的他此時看起來猶如六十多歲的老頭子一樣,顯然是思慮太多的緣故。
“他真的是飛魚衛?他真的這樣說的?”
孫謙又問了一遍。
他的麵前,孫越紅呆呆坐在靠椅上,木然地點了點頭。
似乎還沒從之前的殺戮中恢複過來。
“三家每一家出動了四位養氣巔峰的武者,總共十二位養氣巔峰,被他一招殺了十一個......”
孫謙吐出一口氣,心裏還是為這個消息感到驚訝,“我昌安城此次來了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啊!”
族內並不是沒有半步入道的戰力,但絕對達不到白神光這麼效率的殺戮手段。
一招就能殺十一位養氣巔峰,那十招豈不是一百多個了?
三大家族的資源再深厚,也絕對不能這麼被消耗。
“這件事情,我們孫家扛不下,按照他說的去做吧,通知另外兩大家族的人,三日後,登高樓見。”
孫越紅有些愧疚地看著老家主,慚愧道,“家主,對不起,這一次的事情越紅辦砸了。”
孫謙連忙搖頭,道,“此間事情複雜,敵人凶狠,你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我已經非常開心,安心吧,此事罪不在你,即便易地而處,我也不一定比你做得更好。”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放心吧,這件事情現在開始由我來處理,準你七日假期,和家人一塊去鄉下放鬆一下吧。”
他拍了拍孫越紅的肩膀,溫聲安慰道。
於私,孫越紅是他的侄女,他總不至於怪罪自己的親族。
於公,自己身為孫家家主,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又罪不在其,那他自然是要收買人心,穩固自己在孫家的地位。
果不其然,孫越紅的臉上露出士為知己者死的神情,道,“叔叔...”
“好了,你也累了一晌了,好好去休息一下吧。”
孫謙又安慰了自己侄女一番,將其打發出去。
“家主,我們真的要去聽一個毛頭小子的吩咐嗎?”
眼見著孫越紅離開,屋內的燭火忽然跳動一下,緊接著就突然出現一個人影。
孫謙對此卻毫不在意,淡淡道,“這件事情的關鍵不在於對方是誰,年紀多大,而在於,對方有掀桌子的權力,而我們沒有。”
他看也不看來人,自顧自地說道,“越紅告訴我說,白神光在動手之前說了兩件事。”
來人不再說話,他知道家主此時並不是需要找人商量什麼,而是需要一個傾聽者,來幫助他找出其思緒上的漏洞。
“第一件事,白神光責怪趙元等人接駕太遲,態度輕慢。”
“第二件事,白神光指出趙元等人在他的身邊安插了奸細。”
來人疑惑道,“可是,這又代表什麼呢?”
孫謙幽幽道,“這說明,白神光是一個講規矩的人啊。”
他端起茶杯,小口抿了一下,繼續道,“若他不講規矩,見人就殺,那我們也不需要猶豫什麼了,直接跟對方魚死網破就是了。一個借助兵器之利的養氣境武者,我孫家還是能吃得下。”
“但問題是他是講規矩的,即便在動手之前,他還是找了兩個借口,才開始發難。”
“這就說明,對方是可以商量的,隻要可以商量,就絕對不要走到刀兵相見的那一步。”
孫謙一口喝完茶碗裏的水,最後道。
來人連忙從桌上端起熱水,給孫謙續上茶水,問道,“我孫家能人無數,隻是損失三位養氣巔峰的武者罷了,雖然有些心疼,但絕不至於為此傷筋動骨,家主為何如此畏懼那白神光,他的武力真的有這麼高嗎?”
孫謙的目光注視著眼前那一道水線,隨口教訓道,“你啊,思考事情的方式還是太過簡單,他的實力如何真的重要嗎?”
來人做出俯首傾聽的姿勢,臉上一派虛心的神情。
“真正重要的是,他是白家的弟子,同時還是飛魚衛的成員。”孫謙有些忌憚地說,“這兩個地方,我們惹不起的,若真發生衝突,將白神光殺了,你信不信飛魚衛的拜帖第二天就能送到我的房裏?”
“所以,這件事情,絕不能硬來。”
孫謙最後拍板道,“通知另外兩家的事,就由你去辦吧。”
他看向來人,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還有,關於白神光此人的所有行為猜想,你都不需要提起,若是那兩個家夥問起來,你就推說自己也不清楚。”
“兩大家族在昌安橫行慣了,你說,若是白神光此時邀請他們,他們是大怒之後提劍上門,還是戰戰兢兢地和我一起去給我們的白大人賠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