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口黑血散發腥氣,泛著幽光,似是汙穢之物,葉秋白無奈,隻能側頭躲過,又被這邪修跑開了。
“臭小子,嚐嚐這個吧!”
這邪修自命不凡,視尋常武者為糧食,眼下吃了這麼一個大虧,險些身受重傷,心中著實羞惱,也顧不上藏拙,從介子環中掏出一個圈,叱吒一聲,放出一大片赤色小蟲。
“我這血線蟲經過數年的祭煉,便是中品利器,也能一口咬碎!我看你拿什麼擋!”
數十隻小蟲振翅朝葉秋白飛來,身上猶自帶著血光和腥氣,光是看一眼,便有目眩之感。
葉秋白心頭大奇,但也不敢讓這異蟲咬到自己的法體,張口一喝,運上獅吼功的法門,頓時猶如獅王嘶吼,響聲震天。
這血線蟲乃是蝕月堂秘製之物,專食肉身,見到血肉便撲過去,若無護身靈光,尋常武者見到這異蟲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邪修將血線蟲培養了數年,便能將中品利器咬碎,等若與連一流高手的法體都能破防,若是數量規模再大一些,幾乎能與一流高手硬撼。
短短數年之功便能做到這種地步,不愧是邪道之路,前期進境極快。
若是常人見了這密密麻麻數十隻血線蟲,隻怕立刻沒了主意,抱頭鼠竄,但葉秋白靈機一動,想起自己曾經學到的一門音攻之術,當即便施展出來。
血線蟲小且靈活,便是他施展刀法,也很難一次性對付這麼多的數量,隻要有三分之一突破了自家的防線,那也是一個麻煩事。
無差別的音攻之術,將血線蟲的身體震得發麻。
以葉秋白現在的修為施展獅吼功,連同級高手都會被震得腦袋一蒙,血線蟲雖然攻擊奇詭強大,但身體畢竟還是脆弱,被一吼之下震死大半。
“我的血線蟲!”
那邪修心痛地大叫一聲,身形往後撤去,此番正可謂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入道武者沒殺死,反倒將自家的底牌耗去大半,數年來的心血付諸東流。
“拓跋土,你再不出手,老子拍屁股就走,你娘蛋的,我的血線蟲啊!”
邪修對著一個地方吼道。
還有人?
葉秋白眼睛半眯,方才警兆再次出現,他不假思索地後撤一步。
在他身前,一根猙獰的木刺破土而出,上麵滿是倒刺,散發腥味。
原來如此...
他若有所悟,從來都不止一個敵人。
先前蹦出來的邪修隻是誘敵的餌食,真正的殺手鐧反倒是隱藏在暗中,能以木刺暗算自己的邪修。
遺憾的是,第一個邪修原本應當與自己斡旋,但自己一吼之下毀了他的底牌,讓他莫名有些心痛,竟不管不顧,叫破夥伴的行蹤。
若是讓這第二個邪修暗中施為,自己恐怕還真不好應付......
葉秋白當即譏笑道,“果然是邪修,腦子上頭之後連同伴都出賣,你的腦門上就頂著三個字,豬隊友!”
他一番話,讓那第一個邪修臉皮泛紅,腦袋冒煙。
對方眼神閃爍之際,葉秋白一個箭步,不管那暗中的第二個邪修,手持斬邪,自上而下,一聲爆喝,“吃老子一刀!”
勁氣四溢,烏發飛舞,葉秋白猶如戰神,斬邪發出一道實質的藍光,將那邪修一刀兩分。
與此同時,葉秋白心中的警兆也達到最高。
數道藤蔓,悄然爬上他的小腿,死死纏住他的身形。
另有數道木刺破開土地,朝葉秋白胸口、下陰各處刺去。
這第二個邪修仿佛毒蛇一般,連同伴被殺都沒有絲毫的動容,反而借機壓製葉秋白,當是葉秋白最初感應到的那一股危險陰冷的氣息的主人。
這才是正主!
匆忙之間,葉秋白上半身往後仰去,將大腿分開,勉強躲開關鍵處,但身子卻被紮了個對穿。
“噗...”
藤蔓還有木刺上帶著劇毒,順著傷口毫不留情地鑽入葉秋白身體內,攻其心脈。
而那第二名邪修還未放鬆警惕,繼續召出藤蔓,刷的一下將葉秋白的手腕死死綁住。
這種藤蔓質地並不如何堅韌,但捆住的乃是葉秋白發力的關節,一時之間倒有些難纏。
葉秋白悶哼一聲,鬆開右手,斬邪刀掉落在地。
騰出雙手後,葉秋白手捏劍訣,因為疼痛,滿頭大汗,仍然堅定地喝了一聲,“屍狗劍氣,出!”
赤紅色的小巧劍氣,在葉秋白的操縱下由指尖飛出,靈活地穿梭在諸多藤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