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土的藤蔓之毒葉秋白花了足足兩天時間才祛除幹淨,心中對這邪修又上心了幾分。
養好了傷,他又活蹦亂跳地跑到瑤光殿。
“請通報一聲,就說玉衡殿葉秋白求見。”
清晨,葉秋白穿著一身月白色錦袍,將斬邪收入介子環中,負著雙手來到瑤光殿。
“這位師兄稍待片刻,容師弟稟報內府。”
守門的入道依舊是上次那個,葉秋白對其笑了笑,道,“不急。”
那入道羨慕地看了他一眼,同是入道一重天,葉秋白身為梁之瑾的弟子,不僅能夠直接麵見蘇瓔珞這瑤光祭酒,更是坐擁一大宮殿,梁之瑾不在,他便是玉衡殿的主人。
而他,卻隻能在這裏守著大門。
人與人之間,有時候的確就是這麼殘酷。
“蘇殿主稱師兄可以進去了。”
那守門者領著一個少女走了過來,那少女梳著兩個辮子,青春靚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葉秋白,伸出白玉般的右手,手中抓著一塊淡紫色的腰牌,脆生生道,“你便是梁祭酒的弟子?老爺說,今後你可持她的腰牌,自由進出瑤光殿。”
說著,將那淡紫色的腰牌遞了過來。
葉秋白好奇地看了一眼,此腰牌乃是瑤光祭酒分發給周遭親近之人的憑證,總共也不超過十塊,現在卻是給了自己。
他肅然道,“多謝蘇師叔了。還未請教姑娘大名?”
他見這少女身份獨特,又手持腰牌,似是對瑤光殿很是熟悉。
那少女聞言,側了側頭,巧笑倩兮,道,“我叫蘇落塵,是老爺的貼身侍女。”
葉秋白鄭重地向對方行了一禮,口稱師姐。
別看對方隻是一個侍女,但既然與蘇瓔珞同姓,指不定是其的什麼親族,而且即便不是親族,若被蘇瓔珞賜名,那也是非常親近的關係。
蘇瓔珞待葉秋白著實不錯,她的親屬,葉秋白當敬三分。
許是葉秋白的態度讓蘇落塵覺得安逸,她連連擺手,笑道,“當不得你這般稱呼,我自小便被老爺撿回了家,便跟著她姓,武功什麼的我也不會,你不用叫我師姐。”
原來是義女......
葉秋白腦海中這個念頭轉了轉,道,“原來是蘇家姐姐。”
“嘴真甜。”
蘇落塵嗔了葉秋白一眼,喜滋滋地在前麵帶路,道,“老爺前陣子便和我說,梁伯伯收了一個青年才俊,很是了得,在我麵前可是將你一通誇,是以今日我才主動請纓,就是想見識見識,娘...老爺口中的青年才俊究竟長什麼樣,是不是真的有三頭六臂。”
說罷,她氣呼呼地瞪了葉秋白一眼。
這蘇落塵大概被蘇瓔珞管教地比較嚴格,平日也沒有同北鬥書院的其他弟子接觸過,而瑤光殿的下人,自然不敢招惹蘇瓔珞名義上的貼身侍女,實際上的義女。
是以,一直以來,蘇落塵除了和蘇瓔珞說話外,便沒有一個說話的人了。
如今葉秋白過來,他與自己輩分相近,倒是給了自己一個與外人交流的機會。
蘇落塵心中微微雀躍,她被蘇瓔珞關在這瑤光殿,早就憋得不耐煩了,打定主意,要跟葉秋白這同輩請教一下外邊的世界,然後伺機“越獄”。
瑤光殿雖然頗大,布置得也極為精巧美觀,但蘇落塵見得多了,倒覺得平平無奇,反而覺得這殿宇憋悶得緊,連透會氣的空間都沒有。
兩人邊走邊說,蘇落塵扯著葉秋白的袖子問東問西,葉秋白聞著少女香,心中頗為無措,有心提醒對方,又擔心自己想多了,枉做小人,隻能訥訥不言,偶爾回答對方的問題。
到了主殿,蘇落塵猶自不過癮,繼續問著,但葉秋白卻感覺,蘇瓔珞那道猶如實質性的目光已然落在自己身上。
確切地說,是蘇落塵拉著的那處衣袖上。
他頓時幹咳兩聲,想要提醒對方,萬幸蘇落塵也知道到了蘇瓔珞麵前,不得放肆,戀戀不舍地鬆開葉秋白的衣袖,讓他悄然鬆了一口氣。
朝徹宗師的目力...還真是強啊,自己幾乎都無法呼吸了。
“老爺,我把你的客人帶到了。”
蘇落塵笑道,蘇瓔珞既為宗師,那自然是有資格被稱作老爺的,隻是這男性化的稱呼放在美麗女子身上,頗有些違和。
蘇瓔珞慈祥地笑了笑,反而道,“不是跟你說過,四下無人的時候,可叫我娘親麼?”
一句話說出,讓葉秋白心中豁然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