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什麼事這麼吵？”
試煉場環形的房間內，一個公子哥打扮的伸長了脖子，看著外麵群情激憤的場景。
隔音效果極佳的房間，並未將聲音傳出，他隻能看到人們憤怒的臉色。
“江陵這鬼地方每天發生的械鬥還少麼？”另一個聲音從公子哥的身後傳來，讓他臉上的笑容迅速擴大。
公子哥打扮的人立馬回身，看向接話的那人，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似乎聽此人的言論，要比看外麵那麼多的熱鬧還要有趣得多一般。
“高世裘，你是在不滿麼？不滿江陵的現狀。”
那公子哥笑道，“江陵名義上隻是一座郡城，但實際卻分成四個小城池，凡人最多的青龍門，世家最多的玄武門對應。而軍方占領的白虎門則與郡守為代表的政務司朱雀門遙遙對峙。”
“我還記得小時候我的父親帶著我逛夜市的場景，那時候人與人之間還不像今日這樣平和怕事，每個人都是暴躁好鬥的性格，連帶著武者也都是這種脾氣。”
見高世裘沉默不語，但眼中若有所思，那公子哥心中大喜，趁熱打鐵道，“彼時的江陵，武者質量在海河州都是首屈一指，我等走出江陵，若是跟其他人說上一句出身江陵，包叫對方肅然起敬。”
“可是現在呢？”
那公子哥看著高世裘，眼神中似乎帶著鼓勵，問道。
“現在...江陵成了四州通衢，雖然繁華不少，人口數量是之前的十倍以上，但因為互市和環境的緣故，出色的本土武者越來越少....”
“沒錯！這是因為什麼呢？”
公子哥歎息一聲，他，乃至他的家人，全部都是江陵本土的人士。
高世裘所在的高家卻是外來勢力，他看向公子哥，聲音沙啞，道，“江陵地盤擴大後，你們本土武者吃不下這麼大的蛋糕，才讓我等外來勢力有機可乘！這並非是我等的問題。”
公子哥笑了笑，“高公子，我又沒有說你們，你高家也算是早年來到江陵的勢力，經過數十年的融合，早就與江陵休戚相關了，更何況，外來勢力因為畏懼我本土武者聯合起來抵製，便是想要侵入江陵，也會優先找你們這些早一步到的前輩下手。”
“在這一方麵，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高世裘臉色有些陰沉，就知道此人叫自己來沒有好事。
他麵前的這個人，叫龍幻霖，龍家亦是十四世家之一，而且實力遠超現在江河日下的高家。
龍幻霖則是龍家這一代的嫡係子弟。
龍家籌劃將十四世家擰成一股這件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此來便是希望通過小一輩結成共識，逐漸加深合作。
十四世家若是分開，每一家都有一到四位宗師，單個拎出來看屬實不夠。
但若是十四家勢力擰成一股，便是江陵不可忽視的第三方大勢力，足以與官府、北鬥書院等分庭抗禮，而不像現在這般沒有多少存在感。
龍家之所以一力促成這件事，是因為其在十四世家中排名前列，若是結成聯盟，當能占據最主動的位置。
而高家，亦是龍家想要拉攏的世家。
一方麵，高家的宗師年事已高，想來壽盡入滅就在這幾年，高家占著這麼多的資源，還有靈酒這一獨家配方，早就成為各方勢力眼中的香餑餑，若是自家宗師死了，高家很快就會跌落出世家席位，甚至搞不好會被滅門。
這便是沒有實力還要強行占著資源的後果，強如高家，在大勢麵前，也無法自保。
但有一個世家卻能保住高家，那便是龍家。
身為本土的第一勢力，龍家占據先機，族中足足有好幾位宗師坐鎮，在十四世家中當屬第一。
而與龍家交好的世家，足足有五六家，更不用說其子弟多在官府任職，屬於白道勢力。
另一方麵，龍家也需要一個擋箭牌，或者說馬前卒，來替自己做一些自己不方便做的事情，而這個勢力，不能太強，這會脫離龍家的控製。
朝不保夕的高家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趁機拉攏高家，是龍家家主給自己兒子的任務。
對此，龍幻霖早有定論，這才將高世裘約了出來，躲開耳目，到人流繁多的晨曦試煉場密談。
一方麵，能夠避人耳目，另一方麵，也是他聽說高世裘最近在招募手下。
晨曦試煉場有江陵最多的武者比鬥，在這裏能夠清晰地看到各個武者的戰鬥能力。
選在這裏，也是投其所好。
“難道不是麼？這樣的格局形成已有數十年了，習慣，在慢慢讓這座城市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