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會有什麼反應,安夏瑤不知道,但是她猛地撲倒在葉致遠地身上,左右開工,狠狠地朝著他的俊臉甩了兩巴掌,然後甩了甩麻疼的手,淡定地說了句:“會疼,原來不是做夢,”然後抓著被子,把自己捂得結結實實的。
如果可以挖地洞,安夏瑤可以肯定,她會毫不猶豫地挖了鑽得,她實在沒臉見葉致遠!
葉致遠,這個人,就像一個魔咒似得,住在安夏瑤得心裏,從十七歲,到二十七歲,整整十年了!
安夏瑤一直以為,她這十年得情感是空白得,至少,是跟葉致遠無關得,但是,在這一刻,她清楚得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跟葉致遠這個魔咒,緊緊地相連著。
即使,這十年,刻意得洗刷記憶,刻意地忘記過去,刻意得假裝這個人不存在,但是,事實上,他一直不曾離開過安夏瑤的心裏,
雖然,歲月曾經在這個魔咒上,流下了流沙,刻意淡化了葉致遠這個名字,但是,隻要有風一吹,沙石飄落,葉致遠,這三個字,依舊,深深地刻在了安夏瑤得心裏,那麼醒目,那麼清晰。
當初,雖然,全校都知道,是她安夏瑤劈腿,甩了葉致遠,葉致遠也狼狽地放過狠話,“安夏瑤,這輩子,別再讓我遇見你,不然,我會讓你死得很難堪!”
安夏瑤也因為劈腿,甩了大名鼎鼎得葉致遠,而輝煌了整個高中時代。
但是,隻有安夏瑤自己心裏最清楚,她隻不過是不想做炮灰女,為自己爭取得一點點僅有的尊嚴,她得心,早就淪陷在葉致遠得柔情裏,並且無法自拔。
每個女人,一旦愛了,就會容易卑微,而卑微了,就容易被男人甩,安夏瑤不想愛得卑微,不想等著被葉致遠甩,所以,她先一步地下手了,甩了葉致遠。安夏瑤的情感觀是,我可以愛你,可以無條件的愛你,但是,我不能放下了驕傲,自尊去愛你。
這麼多年過去,安夏瑤並沒有後悔,她當初的選擇,因為,她至少讓葉致遠深深地記住了,她這個炮灰女,能讓一個自己深愛的人記住自己,不管用什麼樣得方法,都是值得的,因為在成長中得我們,能記住得太少了,曾經深愛過的人,記憶或許都會模糊,但是,一旦是你恨著得,較勁這得人,那麼,想要忘記,也就難了。
如果當初,不是安夏瑤甩了葉致遠,而是葉致遠甩了安夏瑤,那麼,安夏瑤會跟之前很多很多被葉致遠甩過的女人一樣,被他忘得幹幹淨淨,甚至,可能連名字都不會記得。
葉致遠是高高再上的王子,“財政”結合的家庭背景,既有高幹得老爹,又有總裁得老媽,還有一堆用金錢捧著他得叔叔阿姨。他既有驕傲的資本,也有狂妄得後台,所以,他想低調都不行。
十七歲,單純的安夏瑤並不是不喜歡葉致遠,也更不是想靠甩了他而聞名全校,她隻不過在知道了,葉致遠追求當初如醜小鴨般得她,隻為了跟心中得女神路語蕊慪氣得真相,無法在若無其事得做葉致遠的“炮灰”女友,所以,她選擇了用最極端的方式,讓葉致遠記住了她這位“炮灰”而已。
事實上,用了十年時間的驗證,昨晚得驗收成果,安夏瑤清楚地知道,葉致遠確實是記住她了,隻是,也空白了十年時間,空耗得青春,用來辨證這樣一道無趣的題,似乎,有些浪費了。
安夏瑤把被子蒙著自己得腦袋,眼角不知不覺的濕潤,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但是,她得心裏,真的很悲傷。
十七歲那年,就準備給葉致遠得貞操,錯過了十年時間,當她以為,她跟葉致遠會老死不相往來的時候,她得第一次,在二十七歲的時候,還是給了他。
葉致遠昨晚意料得場景,一個都沒出現,安夏瑤既沒哭著,吵著,也沒鬧著,她隻是狠狠地甩了自己兩巴掌,確認下,昨晚得事,不是做夢,又安靜地把自己蒙到了被子裏去,不聲不響。
安夏瑤的舉動,讓葉致遠的心裏倒是微微異樣了起來,他伸手,毫不猶豫地揭開了安夏瑤蒙著腦袋的被子,烏黑深邃地眼眸,一瞬,不瞬地望著安夏瑤。
她清澈明亮得瞳孔內,沒有絲毫的焦距,呆呆地望著前方,而眼角的濕潤,則說明,她掉眼淚了。
“安夏瑤,安夏瑤。”葉致遠急切的叫喚了兩聲,甚至,揮手在她眼前揚了揚,
安夏瑤這才把焦距放到了葉致遠得身上,看著他光潔,白皙,棱角分明的俊臉,微微有些閃神。
十年了,3600多個日日夜夜過去,葉致遠得青澀早已褪去,已經變得成熟了許多,但是,麵容依舊是那樣的俊朗,帥氣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時光飛逝如電,一眨眼,十年都過去了。
安夏瑤甚至都想起十年前的自己,紮著馬尾,箍著牙套,乖巧的穿著校服,一臉小鳥依人得幸福,偎依在葉致遠的肩頭,對這他幸福地憧憬道:“阿遠,我們是不是能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葉致遠伸手捏了一把安夏瑤的鼻尖,裝著深沉道:“那是,我們的幸福是一萬年的……”
甜言蜜語得情話,還猶如昨晚在耳邊所說的一樣清晰,動人,可是,觸摸不到得回憶,歲月劃下的空間跟距離,早已讓兩個年少的孩子,成長,蛻變成了大人。
十年,說長,真得很長,人得一輩子,也沒有幾個10年可以蹉跎掉的,但是,十年,說短,真得很短,不過好像在眨眼之間的事,
往事洶湧得侵襲著安夏瑤得腦海,眼前得葉致遠跟十七歲得葉致遠交疊了起來,既清晰,但是又模糊。
葉致遠是她得初戀,十七歲那年,最青澀美好的年華裏,相遇,相戀,接著因為安夏瑤的劈腿,分手,從此,葉致遠結結實實得恨上了安夏瑤,安夏瑤也踏踏實實地不再去招惹葉致遠,一別十年,當安夏瑤以為他們會繼續這樣相安無事得老死不相往來時,卻發生了這樣得事。
安夏瑤宿醉後得腦袋有點疼,她覺得,人生有些搞笑的諷刺。
葉致遠幽深,黑亮得眸子,緊緊地鎖著安夏瑤,不錯過她俏臉上得任何一個表情,濃密的俊眉微微地挑了下,終於率先得開口道:“安夏瑤,你好嗎?”
是不是,每一對分手了得情侶,都會用這樣的方式打招呼?
你好嗎?
我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
即使不好,也會硬著頭皮說好。
安夏瑤的視線,看向不遠處的牆壁,她沒有勇氣跟葉致遠那麼灼灼得眸光對視,還能波瀾不驚,語氣拿捏妥當地說:“恩,我挺好的!”
葉致遠看著安夏瑤,淡淡地接話道;“我也挺好的。”
安夏瑤不知道十年後,麵對初戀情人,還一夜情上了床得初戀情人該說點什麼,所以,她沉默了。
葉致遠也被這樣詭異得氛圍給怔住了,張了張嘴,半晌也沒找到話說,於是,兩個人陷入了無語的僵局中。
“安夏瑤,昨晚得事,作為一個男人,我想對你負責……”葉致遠話說出口了,腦子裏反應過來,被自己嚇了一跳。他一定是抽風了,不然怎麼會說出這樣不經大腦思考得話?不過,作為一個男人,既然說出口了,也不能收回去,
“為什麼想負責?”安夏瑤盡可能得讓自己得語氣變得波瀾不驚,才能遮掩住內心狂亂得洶湧,
“因為,你是第一次!”葉致遠老實得回答:“我想,我們或許能試試談戀愛!”
安夏瑤驚詫地望著葉致遠,心裏猶如打翻了五味陳雜,各種滋味湧上心頭,隨即勾起唇角,對這葉致遠扯了一抹淡笑:“作為一個男人,你上過得處女多了去了,一個一個負責過來,輪到百年之後,還不一定有我呢!”
被安夏瑤這樣輕描淡寫,卻毫不留情麵的暗損,葉致遠得俊臉上微微窘迫地帶了點掛不住,語氣不由得帶點不耐煩:“安夏瑤,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隻不過,說了事實而已。”安夏瑤一臉淡定地抓著被子起床,裹著自己奔向洗手間,丟了句道:“我不用你負責,今天以後,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橋,即使死了,到黃泉,奈何橋,我們還是互不相幹的兩個人!”
“你!”葉致遠氣呼呼地指著安夏瑤:“安夏瑤,你怎麼能這樣隨便?”
“是啊,我就是這樣隨便,我隨便起來不是人。”安夏瑤按壓著有些沉重地透不過氣來的胸口,依靠著洗手間的門,強裝著鎮定,淡淡地開口,
“安夏瑤,你真的不用我負責?”葉致遠不死心地問,
“我幹嘛要你負責?”安夏瑤淡淡地反問,
“我是你第一個男人!”葉致遠抓狂地開口,雖然聽安夏瑤說不用負責,他心裏鬆了口氣,好像麻煩遠離了,可是,為什麼他就是開心不起來呢?
“恩,第一個又怎麼樣?又不是最後一個!”安夏瑤咬著唇,逞強得開口道。
“安夏瑤!”葉致遠情緒失控,氣急敗壞的大吼,
“如果沒別得什麼事得話,麻煩你穿上衣服,走吧!”安夏瑤圍著浴巾,從洗手間,把葉致遠昨天清洗得衣服拿出來,朝他禮貌地遞過去:“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忘記昨晚得事。”
“安夏瑤,你真的這樣想?”葉致遠接過衣服,眸光正色地望著安夏瑤,心裏別提有多不爽了。
葉致遠生平第一次,被女人甩,也是唯一一次被女人甩,就是安夏瑤甩他的,一夜情之後,安夏瑤又是唯一一個急於要跟他撇清關係得女人,這讓優越感良好地葉致遠心裏,相當大得有落差。
“恩!”安夏瑤看了一眼葉致遠,淡淡地撇開視線,輕輕地點了點頭,“我現在過得很好,不想你打擾我。”
葉致遠惱恨得磨了磨牙,沒好氣地道:“你以為我稀罕打擾你?”快速地穿好了衣服,看著安夏瑤已經體貼得幫他連門都開好了,逐客得意思非常明白,不由得俊臉黑了下來,氣急敗壞地道:“安夏瑤,是你自己不要我負責得,你可別後悔!”
安夏瑤輕扯了下嘴角,用最大得力氣擠了一抹笑給葉致遠:“我從來不做後悔得事,包括,當初劈腿,甩了你!”
果然,安夏瑤一提到這件事,葉致遠得俊臉,瞬間黑得跟鍋蓋似得,磨了磨牙道:“安夏瑤,再見,希望我們再也不見!”順帶著狠狠地甩上了門,然後快速,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安夏瑤這才渾身得力氣猶如都被抽幹了似得,無力得跌坐在了地上,無聲無息得抽噎了起來,豆大得眼淚,不停地在酸澀的眼眶內,悄無聲息的滴落……
十七歲得時候,葉致遠一臉拽氣地對安夏瑤道:“我想,我們或許能試試談戀愛!”
安夏瑤得心變猶如小鹿亂撞似得,俏臉燒得通紅,羞澀地點頭:“恩!”
於是,那一刻開始,她成了葉致遠得女朋友,就好像是,灰姑娘,找到了王子,將要開始幸福得人生了。
可美夢才剛剛開始做,就已經被驚醒了,原來,葉致遠追求她,隻是為了氣他女中得女神:路語蕊,而安夏瑤隻不過是一枚棋子,或者說,“炮灰”。
十七歲那年,對待愛情,對待失敗的愛情,安夏瑤傷的起,因為她夠年輕,她夠輕狂,所以,甚至在知道自己是炮灰之後,還能張牙舞爪得反擊,劈腿,贈送給葉致遠一頂瑩瑩得綠帽,然後瀟灑得轉身離開。
但是,二十七歲的安夏瑤,對待愛情,對待會失敗的愛情,她傷不起!既然傷不起了,所以,她不想貿然給葉致遠任何可以傷到她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