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笑容嫵媚，慕君謙輕掐她的臉蛋，極度寵溺俯首在她耳際：“準備了燭光晚餐，你走不走？”
“走。”溫雅嬌笑著輕輕打他一下，“不過我要先去趟洗手間，你等我。”
聲音低到隻有他們二人能聽見，落在一桌子人眼裏，像是他們在咬耳朵，曖昧深濃。
溫若的餘光淡淡朝著那邊掃一眼，心髒劇烈收縮，憋悶難忍下，猛吸了一大口可樂，一下子嗆得咳嗽了兩聲。
賀州發覺她臉色不好，趕緊伸手拍撫她的背：“怎麼了？”
溫若搖搖頭，用紙巾擦擦唇，紙巾沾染上大片口紅。
她看到溫雅提著包包出了餐廳，立馬也拎起包包，“我去補個口紅。”
賀州輕輕“嗯”了一聲，一直看到溫若背影消失，倏然就覺得背脊涼颼颼。
目光下意識流轉一圈，整好對上慕君謙冰冷漆黑的眸，充滿戾氣，瞳孔黑得望不到邊，像是深淵在凝望。
賀州沒在意。
對視不到一秒，慕君謙舉起高腳酒杯，輕輕搖晃，神色自若。
溫若跟在溫雅後麵，推開洗手間的門。
誰知溫雅拿她當空氣，傾身湊近鏡子補妝，沒有意料之中的嘲諷，反倒是哼著小曲兒，愜意得很。
她也從包裏翻出口紅，塗抹完抿抿唇，仔細瞧著鏡子裏的溫雅：“這兩年來，是你一直陪著他？”
“嗯。你想說什麼呢？”
溫雅轉身，反手撐著台沿，“陪他的人是我，而他現在也很愛我。甚至在夢裏，還會叫出我的名字，生怕我離開他。你已經是過去式，就別妄想讓他念著那點情分放過你。”
溫若捏著口紅的指尖微微泛白，接著又聽見：“姐姐。慕家破產難道不是你跟爸在暗地裏耍的手段嗎？因為你有了更好的人選，覺得黃老板家財萬貫，所以移情，借此悔婚。是你逼死了他父母，毀了你們之間的一切。”
大概，慕君謙就是聽信了這一番鬼話連篇才會決定報複溫家的吧。
嗬，還真是編造的有理有條。
溫若揚起紅唇，緩緩走近，忽然狠狠打了溫雅一記耳光。
雖然不能泄憤，但好歹能削一削溫雅的得意忘形。
“你打我？”
溫雅捂住發紅的臉蛋，眼裏浮現淚花，奪門而出，“我要去告訴謙哥哥，你是這麼虛偽，因為嫉妒我們相愛，所以欺侮我……”
裝模作樣。
溫若不緊不慢追出來，拽住她往回一扯，“到底是誰虛偽？你自己最清楚。”
“等謙哥哥知道你打我，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溫雅咬牙切齒，怨恨的神情仿若吐著信子的毒蛇。
不到兩秒，淚花忽然泛濫，又像是戲精一般轉換自如，神情委屈可憐抓住溫若的胳膊，跌倒在地。
“姐姐，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
溫若一怔，反應過來驀然回頭，卻被突然到此的慕君謙大力一推：“滾開——”
她霎時不設防地撲倒了身側架上的花瓶，重重摔倒。
胳膊磕到鋒利的碎片，走廊地麵滯留下一小塊血跡，尤為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