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撥開她額際的碎發,查看傷勢,“沒去醫院嗎?這樣下去,傷口會發炎的。”
溫若下意識伸手,想摸摸傷處,卻被他製止,“正好今天劇組休息,我帶你去醫院。”
她抿抿嘴角,看到他的眼底泛烏,就知道他沒休息好,“你昨晚受得傷,好點了嗎?”
“一點輕傷而已,不礙事。”賀州拉她進電梯,“倒是你,昨晚被帶走,那混蛋有沒有傷害你?”
念到昨晚,他攥緊拳頭,似是在努力克製著什麼,雙眸血絲可見,此刻滲進一抹心疼。
溫若喉頭哽咽,不願再提及昨晚,目光流轉,躲避他的直視。
賀州知趣,轉移話題,“你額頭上的傷,跟他有關,對嗎?”
“是。”她沒否定,“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三言兩語說不清,你別問了。”
賀州沉默,眼神複雜,就那樣一眨不眨得看著她。
“叮——”
一樓。
溫若先一步出來,他隨後跟近,牢牢握緊她的手。
等她接受了,力道漸漸放鬆,像極了一種保護,又像是試圖在給她安全感。
溫若任憑他牽著,一上車,他又忙著為她係上安全帶。
她一直看著窗外,心情莫名忐忑。
賀州時不時在等紅燈的間隙瞄她一眼,輕輕咳嗽一聲打破沉默,“小若,來我身邊好嗎?”
溫若錯愕地眨了眨眼,沒過片刻,車子停下。
他握住了她的手,細細摩挲,“慕君謙給不了你的幸福,我能給。何況,他那樣對你,根本就不值得你愛。甚至不顧你的感受和你親妹妹廝混,他隻想報複你。”
溫若怔然,好一陣恍惚才慢聲說,“好,我答應你。”
“小若。”賀州抱住她,喜悅之情難於言表,“我不會負你,更不會計較你的過去。”
從這刻起,他能名正言順地保護她,而她終於有了結實可靠的避風港。
進醫院後。
溫若額上的傷被縫合七針,用藥水清洗後消毒,再用紗布包紮。
醫生交代,一個星期後來拆線。
賀州連碰也不敢碰,隻是盯著那白紗,眼裏就生出心疼,“你還有地方可去嗎?要不然就帶著你爸,先暫住在我家吧。我家就隻有我一個人,還算方便。”
雖說他們現在是算在一起了,但是正大光明搬到他家,溫若仍然覺得不妥,“我打算租房。”
“我想先回家一趟,手機還落在那。”她接著說,“然後再去別的醫院探望我爸。你,是陪我還是……”
賀州想也沒想就發動車子,“我陪你,你家在哪兒?”
“東湘花園。”
溫家。
門口沒了黑衣保鏢守著,倒是停了兩輛車,門敞開著,時不時有一些工人來回搬運貨物。
溫若都認得,那些是來自別墅裏的物件。
而其中一個工人出來,雙手托著一張照片。
她遠遠地瞧著,也能看到那張是爸媽和她曾經合拍的全家福。
賀州察覺出她臉色一變,還沒說話,溫若已經像是情緒失控,迅速上前攔住工人的去路,“你拿著我們家的相框做什麼?”
所有工人停下腳步,一臉莫名其妙。
呼吸漸深,她抿緊唇,奪過麵前工人手裏的相框轉交給賀州,臉上的神情才算微微好看些。
工人急了,眉頭半皺不皺,“小姐您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