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輕衣和白飛雪坐在蕭弦的左側,而林若仙坐在蕭弦的右側,她打扮妝容更勝一籌,本就貌美的人加上這麼多顏色的襯托,更是難以言喻的好看。
這些人的審美顯然十分正常,目光仿佛黏在她身上一樣,讓她無法避開。
林若仙渾身都不自在,這次麵色終於變了。
都說女以悅己者容,可是這次林若仙盛裝打扮,就是為了蕭弦的顏麵,不讓外人說蕭弦的後宮女子一無是處。
可是,今日看來她的打扮好像確實錯了,真的猶如鬱輕衣所說,她這是在有意獻媚,沒準還會被那些南戎的粗人誤會。
“皇上這後宮美人,當真各具特色,別具一格,我霍達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
說完,他還對林若仙笑了笑。
這一笑,笑的林若仙汗毛倒豎。
她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冷汗,恨不得立刻鑽到地下。
乞求著看向蕭弦,卻見蕭弦的目光根本沒有落在她身上:“諸位使臣倒是有眼光。”
他這話語之中透著幾分嘲諷,為首的使臣眼珠轉了轉,直接站起身來:“皇上,我等千裏迢迢趕來,王特意準備了厚禮,然而這路途遙遠,禮物在路途上出現了損壞,所以……”
他麵上露出為難之色來,可是眼底卻沒有半點窘迫。
很明顯,根本沒有什麼所謂的厚禮,這次不過是南戎來試探蕭弦的底線的。
若是天宇表現出一點慫意,必然會引起南戎的窺視,多年的和平很有可能就此打破。
鬱輕衣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不過她卻什麼都沒說。
蕭弦冷聲笑道:“原來如此,禮輕情意重,朕天宇什麼都有,也不會將一點禮物放在心上,既然諸位已經來了,便是天宇國的客人。”
一聽到這話,那為首的人立刻鬆了口氣:“皇上寬宏大量,令我等臣服。”
他揚起眉眼,目光在林妃的身上轉來轉去:“隻是,我南戎國女子都彪悍凶狠,從未有過如此溫柔美貌之人,我王這次有意想要來天宇請求和親,加固兩國友好邦交!”
說完這話,他意有所指的看著林妃,林妃汗毛炸起,隻覺得麵上一片火燒火燎。
這些人究竟是什麼意思?
蕭弦猛然雙眼一寒:“和親的事情倒是好說,不知道你們王,相中的了天宇哪個姑娘。”
那人笑了笑,顯然已經早有準備。
他從懷裏拿出了一個畫像,畫像之中的女子美若天仙,氣質美豔絕倫,並沒有明確的畫出五官究竟像誰,可是氣質,卻很像平日裏打扮精致的鬱輕衣。
然而,今日鬱輕衣這身遜色的裝扮,硬是沒有讓人看出半點一樣的地方來,唯一一個打扮美麗,好似天仙的,就隻有林妃一個人。
這樣一來,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林妃的身上。
林妃的眼圈微微一紅,雙手緊緊的抓著袖子:“皇上……”
蕭弦摸了摸下巴,眼底的神色諱忌莫深,他嘴角輕輕揚起,眼底的冷光卻濃鬱非常:“原來你們王喜歡的是這般類型的美人,倒是好說。”
那男人抬起頭注視著林妃:“這麼說,皇上同意了?”
蕭弦將酒杯放在桌子上,眼底波光流轉:“朕,同意什麼了?”
那人得寸進尺,笑著瞧著林妃:“將這位娘娘,嫁給我們王啊!”
所有百官聽到這話都站起身來,林妃更是手一抖,手中的酒壺倒在桌麵上。
酒水散發著香氣,細細的流淌在四周,發出了點點滴滴的水聲。
沒有人注意到坐在角落之內的鬱輕衣,鬱輕衣看著前方劍拔張弩的氣氛,眼底流露出一抹看戲的表情。
白飛雪就坐在她身邊,將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自從鬱輕衣對她展露出真正的神色之後,就幾乎很少在她眼前隱藏,所以,她的一舉一動,都讓白飛雪心驚膽戰。
她為何偏偏在這一日,穿的這般樸素?
鬱輕衣難不成,早就已經料到了南戎使臣會做出這種事來?
對方手中的畫像,和鬱輕衣真的像極了,若是今日她盛裝打扮,必然已經沒了林若仙什麼事。
一種可怕的想法在心中凝聚,白飛雪飛快的低下頭,也不打算參與到這爭鬥之內。
蕭弦自然不會同意此事,頓時發怒,一下子摔了酒杯:“幾位使臣還不要得寸進尺,我天宇並不是你們彈丸小國能夠欺辱的!”
南戎使臣沒有半點害怕:“皇上如此說就不對了,我南戎本就民風如此,根本不介意女子有過幾個男人,隻要看上的就帶回去,習俗不同,也並未有任何侮辱之意,還望皇上海涵!”
鬱輕衣看到蕭弦氣的眉頭輕蹙的模樣,忽然啟唇:“眾位使臣,可有聽過入鄉隨俗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