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輕衣道:“皇上,這件事關乎後宮,本宮來親自處理比較好。”
她側眸看了一眼太後,太後卻對她的主動要求沒有任何反對。
“皇後要時刻記得自己的責任,不要因為皇上寵愛,就忘了重要之事。”
她站起身來:“既然許妃沒有大礙,哀家就先回去了,不過看樣子,許妃這段時間是沒有辦法照顧小皇子了,正巧哀家留了千瑩在華陽宮小住,她雖然沒有帶過孩子,但是有哀家共同照料,應該沒有問題。”
鬱輕衣聞言,忽然輕笑:“此事就不勞煩太後費心了,我這個皇後也並非是虛有其表,這小皇子的事情,怎麼能讓太後傷筋動骨,若是將小皇子交給外人照看,不知道這宮裏的人會如何看待我這個皇後。”
兩人的話,針尖對麥芒。
太後輕輕勾起唇角,眼神之中劃過一道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笑容看的人心裏刺骨發寒,鬱輕衣卻沒有半點退縮。
她如今已經體會到了太後深深的心機,之前是這老太後被她的轉變弄的措手不及才吃了大虧,現在對方反應過來,怕是要打上一場艱難的大仗了。
前有豺狼,後有虎狽,鬱輕衣頓感壓力倍升。
不過,如今的她已經不是前世那個待宰的魚肉。
“皇上,我這就去看看,冷宮的一些人,若是有些不方便留在宮裏的,我會讓人在外麵找好地方送出去。”
太後正要走,聽到鬱輕衣的這番話,頓時笑了:“皇後,冷宮之人都是一些罪大惡極,因為家族原因沒有辦法誅殺的妃子,如今你開口讓人直接放了,你究竟有沒有將先帝放在眼裏?”
鬱輕衣垂下眸子:“那依照太後的意思是?”
太後轉過身,一隻手撩了撩耳畔的碎發,鮮紅的蔻丹映照著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她笑容讓人看起來陰狠詭異:“這冷宮妃子,這麼多年病逝的不少。”
她隻提點了一句,轉身帶著人離開,鬱輕衣聽到這話,輕輕的捏緊了休息。
蕭弦神色之中劃過一道異樣之色。
鬱輕衣咬著牙,側眸看向皇上:“皇上,那些後妃之中,其中還有幾個公主和皇子的母妃,若是殺了他們,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在冷宮之內,但是有些人並非全無人照料,那些不善爭鬥的女子,顯然已經習慣了那種冷清的生活。
鬱輕衣提議道:“不弱,將這些人送到城外的華容庵中,即便有再多過錯,常年伴隨青燈古佛,也能贖罪,得後半生的安寧。”
蕭弦聞言,輕輕點了點頭:“輕衣,你這個決定倒是不錯,朕馬上讓人安排,通知那邊來接人。”
鬱輕衣這才親自帶著人來到冷宮之內。
這裏不是她第一次來,但是心情卻完全不同。
上一次,蕭弦故意為之,她加以配合,就是要將黑衣人引出來,卻不曾想差點出了大錯。
城門前的一箭,差點要了蕭弦的命。
她踏步來到門內,卻見到一個女人趴在地上,瘋瘋癲癲的坐在地上,嘴裏好像吃著什麼東西。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沒想到程雨落身上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明明是世家小姐,如今卻被整個家族給放棄了,進入冷宮的女人,幾乎沒有可能再有任何價值,她如今這般樣貌,可見受到了多大的打擊。
聽到腳步聲,一身狼狽的程雨落猛然抬起頭來。
她眼神瑟縮了一下,轉而變成怨恨的情緒,她瘋瘋癲癲的站起身,冷聲笑道:“怎樣,你看到我如今這樣,可滿意了?鬱輕衣,你倒是心狠手辣,我確實在這一點上不如你。”
在宴會上被擺了一道,從此再無翻身的機會,程雨落對鬱輕衣的恨意仿佛要冒出來。
鬱輕衣輕笑著看著她:“害你如此的不是我。”
程雨落一愣,卻捧著臉哭笑著:“是啊,我好不容易踩著程千瑩爬到如今這個位置,現在卻被打回原形,如今你和她都很得意吧,看我這個模樣,是不是在背後都在偷笑?”
鬱輕衣搖頭:“本宮沒空笑你。”
這話簡直像是鋼針一樣狠狠的戳在了程雨落的心尖上,落妃痛哭流涕,渾身癱軟的坐在地上。
“是,本妃現在已經不值得你笑話了。”
鬱輕衣揚起頭,看了一眼蕭瑟的冷宮大院。
這裏很大,更加荒涼。
錯落的仿佛不自然的排列著,無數沒人打理的院子長滿了雜草,這些宮人若是有家人的,過的還能好一些,若是什麼都沒有的,就隻能受盡欺淩度日。
在這裏的宮妃,甚至比一些下人都不如。
“你是程家小姐,程家還沒敗落,按道理說,你的境況不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