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禾放下窗簾,走回去睡覺。

一夜無夢。

楚禾睡的好,早上起來神清氣爽,走到客廳對自己的父母輕快的問好,隻是昨晚的宿醉讓她有些慵懶,便靠在沙發上撒嬌的問:“媽,早上吃什麼?”

自從年後楚禾重新去上班,她就經常是隨意喝口粥,拿個包子應付早餐,楚母好不容易等到楚禾能在家裏好好吃頓飯,就連忙把廚房裏的早餐端上桌,說:“早上有你最愛吃的水晶蝦餃包,快來吃。”

楚禾幾步撲到桌邊,撚起一個包子往嘴裏塞,咬了幾口,嚐到味道,豎起大拇指對自己的媽媽稱讚:“媽你的手藝真好。”

門口傳來鎖眼轉動的聲音,在車上將就著睡了一晚的人出現在門口,下巴冒出青色胡茬,白色的襯衫上有道道褶皺,領帶鬆鬆垮垮掛在脖子上。

“你來幹什麼?”楚禾吞下嘴裏食物,整個人從愜意的女人變成帶刺的刺蝟。

陸正南把手裏的東西放在腳邊,對楚母笑問:“媽,還有沒有早飯可以吃?”

楚母知道兩人吵架過,看這情形,八成是沒和好,就想趁著這個機會做個和事佬:“有有有,你快些進來洗手吃飯。”

陸正南從善如流的進門,洗手,拿碗,去叫醒兩個孩子出來吃飯,比在自己家還自然。

楚禾臉色變得難看,氣的把筷子摔在桌上,想直接回房。

還沒起身,肩膀就搭上隻手,沉穩的男中音從身後傳來:“你腸胃不好,吃完再走。”

“很可惜,我看見你就吃不下飯。”她聳肩,臉上露出惋惜的神色。

這滿桌的早點都是自己喜歡吃的,好不容易有時間慢慢品嚐,卻被不速之客壞了胃口。

“吃不下也得吃。”

“陸正南,你以為自己是誰?這麼獨斷專行,問過我意見了嗎?”

“這是為你好,不需要。”

為她好?她也不需要這份自以為是的為她好,楚禾奪過陸正南剛盛出來的粥,喝了一大口,又夾了一筷子小菜在裏麵攪拌幾下,得意洋洋的放回陸正南麵前。

他最討厭粥裏混菜,如果他不喝,那就再也別喝。

陸正南對楚禾之前的行為視若無睹,端起粥喝了幾口,夾著桌上的水晶蝦餃包吃,進食動作不疾不徐。

沒氣到人,反而把自己氣的不行,楚禾心裏暗歎賠了夫人又折兵,憋著口氣坐在餐桌前。

“喬喬,你快跟我走。”楚禾還在獨自慪氣,秦羽墨戴著副超大墨鏡和棒球帽從外麵冒冒失失闖進來。

楚禾跟著走到門邊,忽然想起自己還穿著睡衣,就止住腳步,對秦羽墨問:“你幹什麼去?”

秦羽墨頭也不回,拽著楚禾要往外走:“厲爵要出國離開,你還不趕緊去找他。”

“什麼?”這下不用秦羽墨催促,楚禾撇下她就走去樓下開車,她的直覺告訴她,厲爵的離開肯定和自己有關係。

可是為什麼要離開的這麼急,厲叔叔的分公司設立在寧海市,他難道要拋下這些事務離開嗎。

“喬喬,快走,厲爵的飛機在早上九點半,再不去,就趕不上了。”秦羽墨擺脫楚父楚母的詢問,跳上車,對楚禾死命的催促。

九點半,九點半,這個時間成為魔咒在楚禾心裏久久回旋不散,她心裏有個錯覺,如果不能在九點半之間趕去見到厲爵,他們可能就再沒見麵的機會。

秦羽墨生怕追不上厲爵的腳步,眼睛緊緊盯著手表,當時針指著八,分針指向十二,她心裏自覺希望渺茫。

八點是上班高峰,他們怎麼可能越過滿街車流趕到機場。

九點一刻,楚禾踩下急刹,在車裏,她忽然失去所有力氣下車,厲爵已經登機,門口等著的梁安欣,宣告著她這次行動的失敗。

“咚咚咚”梁安欣在敲窗。

楚禾搖下窗門,一個信封被遞進來:“這是厲爵走之前留下來的,你好好看看吧。”

楚禾儼然不動,秦羽墨伸手接過,打開信封,從裏麵倒出條手鏈和一把鑰匙。

“厲爵這是什麼意思?”秦羽墨不解其意,向楚禾求助。

楚禾看著她手裏的東西,忽然笑了,比哭還難看。

“這條手鏈真好看。”

“我想在海邊買套房子,裏麵有薩摩耶,房子前種滿花。”

她從信封裏拿出張紙,上麵寫著串地址,是在楚禾最熟悉的海邊。

厲爵,你讓我怎麼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