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攤占地麵積不過十平米，靠牆，頭頂支著雨棚，麵前桌子齊整擺放，上麵放滿各種用具，從損耗程度來看，有些年頭了，不過表麵幹淨整潔。
攤主夫婦衣服半新不舊，頭發隱沒在廚師帽中，手上戴著一次性手套，看喬安點了這麼多，又笑嗬嗬送她自製的豆奶：“早上剛做的，新鮮。”
喬安滿載歸來，把認為最好吃的堆在楚禾麵前：“快快快，這些我剛嚐過，味道都不錯。”
楚禾心情不虞，並沒有什麼胃口，架不住喬安疊聲相勸，試著吃了幾口。
味道果然不錯，饒是在這心境下，也吃了小半，捧著鼓起的肚子，命令：“這些東西，你都吃完。”
“啊？”喬安拿的時候爽快，忘了控製分量，現在還剩下大半的早點，是她怎麼都吃不完的。
“浪費糧食可恥。”楚禾悠悠道。
喬安知道，無論如何是躲不過的。
苦著臉，往肚子裏塞食物，邊對楚禾求饒：“喬喬，我吃不完。”
小陳看不下去，拉過盤子說：“正好我也沒吃早飯，要是不介意，我和你一起吃吧。”
“好好好，快吃吧，人不吃早飯怎麼行。”有人願意幫忙喬安當然求之不得，把食物往她麵前推：“你愛吃多少吃多少。”
小陳人瘦瘦小小，吃起東西來勢頭凶猛，怎麼也吃不完的東西，在她的幫助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剩下約莫一人份的量在桌上。
這下，是真的解決不了了。
“打包吧。”欣賞完喬安的囧樣，楚禾發話，領吃多的兩人繞遠路回去。
逐漸接近上班高峰，朝九晚五的白領從各處冒出，開車、步行、乘交通工具，早晨清新的空氣因為汽車驟然增多而變得有些渾濁。
楚禾沒了繼續閑逛的念頭，讓小陳帶自己回酒店。
趕早不如趕巧，昨晚剛下定決心要避開的人，就在酒店門口當麵撞上。
他今天穿休閑衫，平常梳理得當的頭發隨意垂在眼前，年輕陽光，遇上她，很快移開，仿若走在路上遇見的陌生人有些趣味，他便停了半晌。
楚禾目不斜視，單手插兜往裏走。
擦肩而過，突聽得喬安在背後驚呼：“喬喬，你倆今天約好穿的情侶裝？”
情侶裝？其實是同個牌子的運動裝，顏色相似，款式並不同，遠看還真像是同款服飾。
“唰”楚禾褪去外衣，皮膚裸露在微涼空氣裏泛起密麻疙瘩。
“早上天氣還真冷。”無意的呢喃，陸正南聽得怒火四起。
知道冷也要脫了外衣，就為免去和情侶裝這詞？和他陸正南有關係這麼難受？
收回往前邁的腳步，折身追上楚禾，也不見他怎麼動作的，運動外衣便搭在楚禾肩頭，雙手用力壓著，不讓她反抗。
“不準脫！”
汽車揚塵而去，陸正南霸道的語氣還在耳邊回響，楚禾嘟囔：“誰要聽你的。”人往裏走，有意無意的忘記身上外衣。
楚禾不熟悉S市，加之沒心情，回房後就沒想著要出門，攛掇喬安拿出遊戲機，和她打了一下午的遊戲。
黃老板電話過來時正在遊戲最激烈的時候，楚禾全心沉浸在裏麵，根本聽不見電話鈴，後來聽見了，又故意忽視。
黃老板拿下電話，暗自呢喃：“奇怪了，這楚小姐怎麼不接電話。”
“怎麼回事？”陸正南狀似不經意。
黃老板也沒多想，隨口答：“我給楚小姐打電話呢，這打了許多個也不見有人接。”說著，麵色忽然有些擔憂：“該不會是出什麼事吧。”
麵前掛起陣小旋風，黃老板打眼一瞧，麵前早沒了人影，空餘桌上水杯晃動。
“這是怎麼回事，走的這麼急。”說著，想起早上發生的事情，再聯係剛才，眼睛瞪的比銅鈴還大：“這小南不會是喜歡楚小姐吧，這、這人家有家室啊。”
敲門聲震天響，楚禾從遊戲中回神，揉著泛酸脖頸。
聲音又急又重，她再不滿，還是挪去開門，萬一人家是有急事。
門鎖剛開，陸正南猛的衝進來，視線凝聚，把楚禾裏外打量著，發現她沒事，長鬆口氣。
神色還沒放鬆到極致，忽而緊繃起來：“打電話你為什麼不接？”
“啊？”
“楚禾，你不是三歲小孩，這些事情還需要我教你怎麼做？知不知道別人會擔心？”
“多大的人？還學會慪氣不接電話？是不是再不管教，你就能上房揭瓦？”
這次他真的氣急，連平常應有的風度都顧不得維持，對楚禾破口大罵，語句間短促的間隔讓她來不及開口反駁或是給自己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