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看到淚眼婆娑的刁曼,說實話在那一刻,我的確不忍心拋下她;可蔣姐病了,哪頭輕哪頭重,我還是能分清的。
我說:小曼,早點回家吧,做個好女孩!總有一天,會有個好男孩,陪在你身邊的。
“我去你媽的好女孩!”她含著眼淚,憤憤地從包裏掏出手機,打著電話說:“劉秘書!睡了嗎?!”
“哦,刁曼啊,怎麼了?”電話那頭,是公司劉秘書的聲音。
刁曼扯著嗓子,憤憤地大吼說:沒睡就滾起來,過來……
我衝過去,一把奪掉她手機,掛了電話後;我憤憤地朝她吼:你要作到什麼時候?!你的廉恥被狗吃了嗎?!
她猛地抓過手機,狠狠推了我一把說:我不要你管!我就是壞女人、浪貨!我願意!
“好,那你作吧,浪吧!你這樣的女人,真他媽讓人瞧不起!我打心眼兒裏,覺得你惡心!”狠狠撂下這句話,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上了公交車,我無比悲傷地望著窗外;我本以為,能通過自己的努力,去改變一個人,讓她看到生活中陽光的一麵;可到頭來才發現,我什麼都改變不了,自己也是幼稚的可笑。
倒了兩路公交車,回家的時候都10點多了;我著急跑到蔣姐房間,趕緊拿手捂著她額頭說:姐,怎麼樣了?不行去醫院吧!
當時她帶著耳機,眼神清澈地看著我,愣了好半晌才說:哦!嗬,好多了,我從抽屜裏找藥吃了,估計睡一覺就好了吧!
我累得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她從床上爬起來,輕輕拍著我後背說:幹嘛累成這樣啊?!對了,你跟同學的聚會,還愉快吧?!
“哦!”我忍著急促地喘息,編瞎話說,“蠻好的,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們剛散。”
她“撲哧”一聲,捂著嘴想笑;我狐疑地問:姐,你笑什麼啊?
她仰起頭,眼眸彎彎地看著我說:沒…沒什麼啦,姐把你叫過來,沒耽誤你好事兒就行。
我頓時心虛道:我能有什麼好事兒?就是普通的同學聚會。
她似乎還在憋著笑,抓起衣架上的外套說:走吧,外麵蠻涼快的,一起出去散散步吧。
“哦!”我應了一聲,這是自我表白後,她第一次親昵地跟我說話。
我們沿著小區往東走,不一會兒就到了東江邊。
那時江邊已經沒人了,但江兩邊的城市霓虹,仍舊閃耀奪目。
清涼的夜風吹來,她拉著我,在岸邊的長凳上坐下,腦袋輕輕靠在我懷裏說:小俊,姐姐有話想跟你說,如果再不說,我怕自己會後悔,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她突然這麼一本正經,我頓時就緊張了起來;她朝我仰起頭,很溫柔地一笑:抱著我,抱緊點兒,姐姐冷。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溫柔地抱住了她;她的身體特別軟和,熱乎乎的,抱在懷裏特別溫暖。
“小俊,你那天說,你喜歡我對嗎?”她看著我,飽含深情地說,“你要說實話,不準撒謊,不準開玩笑!”
我知道,這一天終究要來,至於最終的結果是什麼,我不敢想;我能做的,隻是誠實地點了點頭:姐,我確實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