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現在的情況,想要把阮梓桐從沙發上弄起來幾乎是不可能了,阮世誠無奈的轉身進了房間裏麵,不一會兒拿出一條毯子蓋在阮梓桐的身上。
突然覺得偌大的一個家不像家,也不知道自己回來幹嘛,有些時候人就是這樣,總是喜歡拿過去和現在對比,想起以前自己和阮舒媽媽在一起的時候,這個家裏麵總是充滿了煙火氣和笑聲的,而現在,自己就像是提前過上了孤家寡人的生活,在這個家裏,煩心事兒越來越多,讓人擔心的事兒,越來越多,而幸福卻越來越少。
阮世誠坐在另一頭的沙發上,看著桌子上還沒有完全的喝完的那一瓶紅酒,又一次的忍不住的拿了起來,喝了幾口,這才覺得自己的神經沒有那麼的敏感了。
敏感是個好東西,很多的時候,它可以讓你對外界的一切感悟,但是很多的時候,敏感又似乎也是一個致命的傷,外界不好的一切,清晰的感知之後,自己就像是一個受難體,會不停的陷入苦惱之中。
而酒精,永遠是一個好東西,無論它對於人身體的傷害到底是有多大,它很大程度上旁人的神經鈍化,對外界傷害的感知也漸漸的弱了下來,隻是不知道,與此同時,更多的是對於傷害感知的鈍化,還是對於幸福的感知的鈍化。
看到今天的頭條,阮世誠如果說自己的心情絲毫的沒有受到影響是假的,她無論如何都是自己曾經最最疼愛的女兒啊,自己曾經把她疼愛的擁抱在懷中,把她當做是掌上明珠一樣的對待。
而現在的她,生活真的是已經荒誕到了這個地步了麼?阮世誠對於這件事情的概念有點兒模糊。
終於,不知道是因為按捺不住自己對於阮舒的掛念,還是僅僅隻不過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做了自己一直想要卻總是有所顧忌的事情?
看到那個手機號碼來電的瞬間,阮舒整個人都覺得如同自己在夢境當中一樣,是啊,他對自己那麼絕情,現在打電話過來,不過是數落和表達自己的不滿意而已吧?至少,在阮舒看來,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兒。
但是,就是這個自己一直告訴自己要永遠恨下去的人,看到他打電話給自己的瞬間,在這種時候,心裏麵居然還會有那種微微弱弱的想要哭泣的衝動,她這是在為了這個電話而感動麼?或許吧!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她隻有這麼一個親人了,一個自己最恨,最不應該原諒的親人。
終於還是沒有壓製住自己的情緒,忍不住的按下了接聽鍵,“喂,我現在正在忙,如果你打電話過來,隻不過是為了警告我不要做什麼對不起阮梓桐或者是楊宜琴的事情,就大可沒有那個必要了,因為這一點你從來都清楚的,從頭到尾,被傷害的最最徹底的那個人,從來都不是她們母女。”阮舒的情緒有些略微的激動。
真是奇怪,以往聽到阮舒這樣子的語氣的時候,阮世誠幾乎是快要跳起來的給自己劈頭蓋臉的一頓,而今天,阮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麼問題,竟然聽到的,是阮世誠來自於那一頭沉沉的歎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