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這座繁華的都市被籠罩在一片濃霧之中,白天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街道,此時了人煙稀少,安靜的像是一座空城。
不多時,昏暗渾濁的天空開始泛起了魚肚白,一片紅暈中,太陽慢慢升起,照亮了整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逐漸刺眼的陽光,和漸漸開始變得嘈雜的街道,一如以往的每一日,街角的小商販開始擺出了攤子,叫賣著。趕著上班步伐急促的上班族,簇擁著擠上了擁擠的不留一絲空隙的地鐵和公交。
這一切,都和往常的每一天如出一轍。
卻不知,這天,對於南家和唐之憶眾人來說,會是翻天覆地的一天。
醫院病房裏,唐之憶一臉憂愁的坐在病床邊,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人,心裏隱隱作痛。
唐之憶緩緩抬起手,撫上南靳梵的臉頰,男人本就白皙英俊的臉,因為受傷顯得更加慘白,毫無血色,看著南靳梵肩上包紮著的紗布,紗布上隱隱透著點點猩紅的血跡,唐之憶的手控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唐之憶輕輕垂下眼睛,視線慢慢地模糊了起來,陷入了回憶。
回想那天,鋒利的匕首直衝著唐之憶而來,麵對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唐之憶一時之間大腦一片空白的愣在原地,等反應過來,匕首已在眼前。閉上眼等待著死亡的來臨,等來的卻不是意料之中刀尖刺穿心髒的劇痛,而是那熟悉的帶有強烈男性氣息的溫暖身軀將自己擁入懷中。
那個一直以來沉默寡言,陰晴不定,對自己總是冷言相向的男人,竟在危急關頭,不顧自己的性命,替自己擋下致命一刀。
匕首劃破皮膚,生生刺穿南靳梵的整個肩膀,那“呲”的一聲,和瞬間流了一地的血,讓唐之憶的心,直直地跌落穀底。
她一心想要離開,想要逃離這個總是帶給她和小南危險的男人身邊,卻不知南靳梵,已經深深地刻進了自己的心裏,怎麼能逃得掉
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病房裏,唐之憶劇烈顫動著肩膀,眼前一片模糊,看著眼前正陷入沉睡卻還皺著眉的英俊男人,死死的捂住了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低低的抽泣聲回蕩在一片寧靜的病房,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男人皺起的眉間,緩緩起身靠上前,不知何時,柔軟的嘴唇代替了手指停在了眉間。
一滴眼淚輕輕滴落在南靳梵的額頭上,冰涼和柔軟的觸感讓在睡夢中的南靳梵稍稍顫動了睫毛,不一會兒,像是感受到了唐之憶的溫暖一般,慢慢地舒展了眉間。
看著南靳梵如此,唐之憶驀地坐起身,眼底漸漸銳利起來,哪裏還有之前的悲傷和溫柔,狠狠的咬緊了牙關。
南靳梵受傷,自己和小南還有身邊所有親近的無辜的人,遭到追殺,甚至失去性命,都是因為南隱眉和南啟圍,隻要這兩個人還有一天不受到法律的懲治,留他們猖狂,自己和身邊的人都還會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不知哪天,就會失去生命。
想到這裏,唐之憶搭在病床邊上的手,緩緩收緊。
如今南隱眉已然被抓住把柄,可南啟圍這個作惡多端的幕後黑手還沒有落網,這一切,都還沒有結束。
唐之憶攥緊了拳頭,由於太過用力,指尖泛著白。
手邊的手機在這時亮了起來,看著屏幕上的名字,唐之憶愣了片刻。
輕輕起身走出病房,站在空無一人的走廊,唐之憶拿起手機接了起來。
“之憶,你靳梵好點了嗎?”電話那頭的人頓了頓,低沉的聲音傳來。
唐之憶聽後,收緊了抓著電話的手,聲音哽咽了起來,“安沐醫生說靳梵沒什麼大礙,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可是我不能原諒我自己,他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這個仇我一定要報,我不會放過南隱眉和南啟圍這兩個惡人的!”
電話那頭卻不再做聲,唐之憶有些疑惑的開口,“安沐?你怎麼了”
安沐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抬眼已是一片清明,仿佛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之憶,我有些事情要告訴你,中午十二點我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廳等你,我們見麵說好嗎?”
唐之憶雖不解安沐急著要見麵才能說的事情是什麼,卻也應承了下來。
咖啡廳裏,清俊斯文的男子坐在窗邊,周身的空氣都一片溫和,冷淡疏離的氣質讓身邊想要搭訕的女生都不敢上前。
一臉的淡漠卻在看到一個清純秀麗的女生推門走進時驀地亮了起來。
唐之憶眼光掃了一周後便看到了坐在窗邊的安沐,抬腳走上前。
問候過後,唐之憶便開口問道,“安沐,你要告訴我的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