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輯與博愛和道義同行 與博愛和道義同行(1 / 2)

第四輯與博愛和道義同行 與博愛和道義同行

我曾在《寫作的給予》一文中寫道:“因為寫作,我開始不斷審視人類和自身,包括生存、命運、曆史、自然、現在、未來,包括哲學、宗教、信仰、藝術、人性……審視的過程是不斷學習、積累的過程,是不斷向真向善向美的過程,是精神不斷受洗和提升的過程,當所有的過程嬗變為道義、自律、寬容、同情,嬗變為謙遜、善良、理解、公正等諸多美德時,我還是過去的我麼……”

我相信我也是在這樣不斷的審視與詰問中,發現並走近與我一樣在審視並發生生命嬗變的朋友。比如青年學者王兆勝。

大約是在六年前,在林非先生府邸我第一次見到王兆勝。那天,林非先生說:我今天給你介紹兩位新朋友。之後不久,走進來的便是笑容滿麵的青年學者李曉虹,接著,便是王兆勝。後來我得知,曉虹和兆勝均為中國社科院畢業的文學博士,是林非先生的得意學生,兩人均已成為國內研究郭沫若和林語堂的專門學者,而他們師生三人正通力為中國散文的發展在作著最實際的努力。

走進門來的兆勝,左肩上挎著一個長帶黑書包,厚厚的鏡片下一雙眼睛含蓄地微笑著。那種微笑鮮明地帶給人一種誠懇和謙遜,純粹得如同在校的大學生。從那時起,這種含蓄、誠懇、平和、純淨的微笑一直留在我的心底。事實上,這種微笑早已嬗變為兆勝的一種生命信息;或者換句話說,這種微笑正是兆勝生命狀態最本質的彰顯,也是他的氣質所在。

我們常常說到“氣質”這個與生命現象極其相關的詞語,那麼,“氣質”到底是什麼呢?在它的撲朔迷離中,我們能夠觸及到的是否是一個個體生命在言談舉止中所凸現出的知識學養和人生境界?還是由知識學養和人生境界所決定的生命氣象?無論怎麼說,兆勝留給我們的生命氣象既有他作為現當代文學、尤其是現當代散文研究的文化學養,也有他44年生命不斷嬗變、提升後的心靈波瀾。也即他強調的“心”的力量。

在我們這個物欲膨脹、權欲熏心、人性強烈異化的年代,無論是兆勝的文化學養還是“心”的力量,都顯得彌足珍貴。兆勝仿佛一直在呼喚天地之道、天地人心——

在我看來,智慧的人生不僅僅在於理解和順應了“天地之道”,也在於他將自己的“心靈”發展和培育得臻於完美,以至於這顆“心靈”能夠“修成正果”,能夠麵對人世間的失敗、挫折與不幸,始終處於悠然自得和怡然自樂的“大幸福”中!

每個人都有一顆心,問題的關鍵在於:他的“心燈”能否清澈明亮,是否有古道熱腸,有沒有大的光輝。如果不能,他的人生恐怕就是冰冷和黑暗一片;反之,他就有“一孤燈而照千年暗”的溫馨與輝煌。

與兆勝接觸多了,你肯定會發現以上文字正是兆勝自己生命之大追求、大努力、大景觀了!

這些大景觀讓兆勝處在他人難有的“大自在”、“大平和”、“大幸福”之中。

以自在、平和之心著書立說;以自在、平和之心包容世上萬物;以自在、平和之心抗拒人生諸多艱辛抑或是苦難……兆勝能不獲大幸福嗎?

兆勝無處不在地在強調“天地之道”、“自然之道”、“人心之道”,強調的過程使其始終與“博愛”、“仁慈”、“道義”同行。他珍惜、悲憫世上所有的生命,包括一棵樹、一根草、一朵花、一條魚……他曾因弄死一條魚而心煩意亂,最終到食時他竟惡心嘔吐。他說他從此永遠不會再弄死任何小生命了!他從“自然之道”、“天地之心”的角度來思考“愛”的結果,使他憎透了那些“把活羊吊起來烤著吃”的、喪失人性的所謂作家們;憎透了那些“敲碎活猴頭骨、吸食猴腦”的喪盡天良的劊子手們……

兆勝說:“事實上,對血肉之情和人性之愛,人們是容易理解的,我這裏想強調的是博愛,或者說大愛,一種超越世俗和道德的愛之情懷。這種愛是無限的,它不分人類,不分動物,也不分植物,甚至不分山石,那是一種包容萬有的仁慈和憐憫之心,就是連自己的仇敵也不能失了愛意。這對體現著人類良知的作家來說更應該是如此。”從這個意義上,兆勝與泰戈爾、托思妥耶夫斯基、托爾斯泰、紀伯倫、林語堂、冰心、蘇東坡等古今中外優秀作家站在一起了!也同時與世界所有富有健全心靈和品行的知識分子站在一起了!與博大精深的佛、道文化站在一起了!